妙玉一雙清洌的眸眼一直看著賈琮,待賈琮說完後,她與賈琮對視了眼後,避開了目光,側過臉去,沉默了稍許,道:“我乃化外之人,自當繼續修行。”
賈琮明白了,笑著點點頭。
再看其她人都不說話,也不敢看他,唯獨小惜春巴巴的望著他,不由好笑道:“四妹妹還小,先在宮裡住幾年,跟姐姐們讀書生活,你這小不點兒,等長大了再自己做主。”
方才還總覺得離經叛道格格不入的諸女孩子,在聽到“自己做主”四個字後,忽地紛紛明白過來賈琮的心意,無不為之感動。
對於這世間的女孩子而言,最貴者大概也莫過於這四個字。
葉清奔波經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所求者,不就是這四個字麼……
迎春都紅著臉,悄悄看了賈琮一眼。
她心思沒那麼雜,只想有個能容身之地,沒人欺負她,沒人逼迫她就好。
至於是做灑掃的宮婢,還是做其她的,都沒甚關係。她自知愚笨,也不曾奢望過能如黛玉那夜那般,轟轟烈烈的愛一次,她只求安穩……
在她心裡,賈琮還是那個兄弟,能護著她平安一生就好。
況且若是家裡姊妹們能一直在一起過一輩子,也是極好的事呢。
而探春和湘雲二人則都垂著頭不言語……
賈琮心裡有數,笑道:“走罷,咱們散步回家,順道瞧瞧宮裡的夜景。”
……
東宮,宜春宮。
兩撥賈家女孩子順利會師,場面自然熱鬧非凡。
雖然也只不過半月功夫沒見,卻好似十幾年沒見一般。
探春、湘雲、侍書、翠墨等人同晴雯、春燕、香菱等人打鬧成一團,迎春和平兒也熱情說笑著。
惜春和入畫則同小角兒、方方元元一道嬉笑頑鬧著。
能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遇到一群“故知”,豈能不驚喜?
賈琮在一旁微笑旁觀,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道:“平兒姐姐帶二姐姐、三妹妹她們去休息罷。今兒你們都住宜秋宮,那裡地方大,隨你們頑鬧。不過也別鬧的太晚了,好好休息一宿,明兒去御花園頑,比大觀園更大也更好頑。”
平兒聞言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知道賈琮必是要陪伴寶釵,便沒多說什麼,引著迎春等人在宮人們提燈引路下,去了不遠處的宜秋宮。
待眾人離開後,一直沒有隨大夥兒頑鬧的鶯兒和小五才上前來。
兩人都紅腫了眼,鶯兒滿面委屈傷心的看著賈琮喚了聲:“三爺……”
賈琮點點頭,溫聲道:“放心罷,寶姐姐沒事了,好生睡幾天就好了。以後也不會有事,從今往後,我會好好保護她的。”
鶯兒聞言,眼淚撲簌撲簌落下,聲音沙啞道:“可是,我們太太……”
賈琮搖頭道:“她在大觀園內和她姐姐一道禮佛贖罪,過幾年才能出來。她會明白錯在哪了……”
對於王夫人和薛姨媽而言,最大的痛苦和折磨絕對不是管教嬤嬤那一頓耳光。
皮肉傷算不得什麼,真正難熬的,是被圈禁起來禮佛的日子。
曾養尊處優的當家太太,到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受管教嬤嬤管束的女囚,那日子她們怕是連三天都堅持不下來就崩潰了。
人心一旦被磨廢了,以後就算再出來,也造不出什麼罪孽來。
打發了鶯兒和小五去偏殿休息後,賈琮指派宮人取來了銅盆溫水和錦帕,親自端進了平兒的房間。
見寶釵靜靜的躺在平兒床榻上安睡,他用溫水沾溼了錦帕,又擰去大部分水,然後細心的為寶釵擦拭了俏臉,雙手和雙腳。
最後用剩下的水自己泡了泡腳後,躺在寶釵身邊,輕輕道了聲“晚安”,又吻了吻額前髮梢後,緩緩入睡。
……
PS:和寶釵一樣,有點發燒,但沒人幫我擦酒精。當然,我要的是妹紙……容我自己扛兩天,扛不住了再去打點滴。人果然不能太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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