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賈母等人回應,前面就匆匆走來一健婦,大聲道:“侯爺,前面催的緊,讓侯爺速去議事廳。”
賈母到底是經過賈源、賈代善時代的,知道輕重,忍住哭泣,道:“裡面的事你不必管了,去忙你的才是正經。”
賈琮躬身一禮後,匆匆趕往前面。
身後,賈母等人又哭了起來……
……
“大人!”
東府儀廳,除卻王程、孫超外,諸將皆在。
看到賈琮到來,紛紛見禮。
賈琮擺擺手,問道:“形勢如何了?”
展鵬、沈浪、魏晨、郭鄖等人紛紛看向獨孤意,顯然,經過這一戰,獨孤意的指揮才能折服了他們。
獨孤意也未客套什麼,沉聲道:“立威營大部都已殲滅,不過還有三成兵馬,護著張良逃竄。屬下已經派王程、孫超前去追擊,想來能夠成擒。”
賈琮聞言,面色和緩,讚道:“獨孤大才。”
獨孤意並未驕傲,搖頭道:“京營兵馬十數年未經歷戰事,不知如今火器之利。再者,指揮大軍的是張良,而不是張毅。若換成他父親張毅,那這一戰並不好打。當然,也是大人信任,敢於放權,才讓屬下放開手腳打了此仗。”
賈琮讚許的點點頭,又看向韓濤、姚元二人。
見他二人都帶有傷口,便問道:“針對錦衣衛?”
韓濤臉上有一處被刀砍出的口子,看起來有些唬人,不過神情卻很激動,他咧嘴笑道:“雄武候世子周尚還有懷遠侯世子那一群衙內們,領著一些兵馬,想效仿他們老子當年,也來一回屠盡飛魚方收刀,嘿,卻忘了今時不比往日了!他們連屠了幾個衛所不留活口後,後面的弟兄們反而激起了拼死反抗的心思,一個個豁出老命,狠狠打了幾次反擊,殺了好幾個大衙內後,那群兔崽子們就散了。他們比他們老子當年,差的太多。”
賈琮聞言揚眉道:“他們沒去搬救兵?”
韓濤卻愈發激動起來,哈哈大笑道:“大人,你是沒見,還救兵……京城十二團營,奮﹑耀﹑練﹑顯四武營,敢﹑果﹑效﹑鼓四勇營,立﹑伸﹑揚﹑振四威營,全他孃的打成了一鍋粥,亂的一塌糊塗!至今我都沒鬧明白,到底誰在和誰打。這邊奮武營在殺顯武營,背後奮武營就敢捅他刀子。旁邊果武營在殺伸威營,後面效勇營就敢斬他腦袋。
這些都是十四年前殺我們錦衣親軍殺的最狠的一撥人,都是跟隨武王從沙場上下來的老卒。當年他們殺我們如殺雞宰羊般,現在卻自相殘殺起來,估計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殺誰。
真是痛快啊!!”
姚元也道:“看起來是分了三撥,一撥是舉兵造反的,一撥是朝廷這邊的,還有一撥興許原本保持中立,可不知怎麼被捲進來了。我的人聽說,好像是有幾個指揮使家裡被人攻入,家眷被人侮辱……到頭來就是各打各的,各殺各的。現在沒有能鎮住場面的人,所以誰也不敢先停手,誰先停手就可能被人殺掉。很多都是平日裡一起吃酒的老弟兄,這會兒卻……太慘!”
“慘個屁!”
韓濤紅著眼罵道:“再慘,有我們當年慘嗎?”
罵罷,又對賈琮抱拳道:“大人,此時只需兩千精銳兵馬,就能將已經殺的刀口都起卷的那群瘋子拿下!大人,這平叛大功錦衣衛怎能不取?”
賈琮沉吟不語,一旁的獨孤意卻忽然開口道:“他們自相殘殺歸自相殘殺,可若有外部兵馬去圍殺,他們必會抱團反擊。這會兒他們身上的殺氣最重,招惹不起。”
賈琮點點頭,道:“的確不可隨意插手。這會兒插手,才是作死。”
武王舊部並非只這些兵馬,大乾九成兵馬百萬大軍都曾是其麾下。
這會兒如果錦衣衛落井下石,得罪的就不只是京中的武王舊部了。
念及此,賈琮看了眼韓濤,目光深沉。
韓濤被這一眼看的心裡發寒,正要解釋什麼,忽有親兵入內傳報道:“侯爺,外面有一馬車,說是葉家芙蓉公子身邊的丫頭,名喚綠竹,有緊急事要求見大人。”
賈琮聞言一怔,他還不知,這丫頭何時從江南迴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