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揚州,難得露出一抹暖陽。◢隨*夢◢小*.lā
依河成街,橋街相連,穿竹石欄,河埠廊坊。
又有兩邊深宅閣院,重脊高簷。
負手漫步在古道青石板上,葉清看的津津有味,嘖聲嘆道:“果真是唐風孑遺、宋水依依,煙雨江南,名不虛傳。”
賈琮聞言,側臉看了她一眼,呵呵一笑。
他也不好始終沉默,頓了頓,問道:“不知清公子此時下江南,所為何事?”
葉清看向賈琮,燦然一笑,道:“我說為你而來,你信嗎?”
賈琮呵呵一聲,道:“我有自知之明。”
葉清也哈哈一笑,道:“說是到南邊寺庵內代太后進香祈福,另外沁香苑的香皂也要往這邊多賣點,我近來花銷大,雖然太后給了我好多珍奇,可又不能賣,唉,我就是一個守著金山的窮人。”
賈琮懷疑:“你這真的不是在自誇炫耀?”
葉清咯咯笑道:“對旁人是炫耀,對你不是。”又正經道:“雖然香皂的生意極好,但好多門戶我都不好意思收銀子。全不收又不好,對不住你,所以就自己貼補些彌補公中損失。”
賈琮搖頭道:“我無所謂的,當初不是說過將沁香苑送給你了麼?”
葉清呵呵笑道:“你就算想送聘禮,也太早了些……其實若不是近來手下多了不少人,也夠用了。”
賈琮不言,對於一個自幼受教帝王術的女孩子,矜持本是不存在的東西。就聽葉清又笑道:“你就不問問我,手下多了什麼人?”
賈琮從諫如流,問道:“你手下多了什麼人?”
葉清呵呵笑道:“武王叔將他手下的人大部分都給了我,之前那個銀軍便是……”
賈琮再度不語,連面上的微笑都斂去了。
“怎麼了?”
葉清關心問道。
賈琮輕輕吸了口氣,沉聲道:“清公子,以你絕世之才,不會看不清世局。如今聖天子在堂,勤政愛民,朝堂政局穩固,萬民民心所向,天下大勢早已定矣。武王……雖大功於社稷,但此時非彼時。
如今你愈陷愈深,太后鳳體安康時自然無事,可是……”
需要忌諱的詞太多,賈琮都難以繼續,他搖頭道:“該怎樣做,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宮廷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清公子也比我更瞭解。我視清公子為友,希望你好自為之。
另外……”
賈琮餘光看了看左右,展鵬和葉清身邊的人手,此刻都在四面八方警戒,不在近前。
他方又壓低聲音道:“清公子,那種能治創傷的藥,不是包治百病的救命聖藥。它可以暫時治療武王的病痛,卻不能恢復他的生機。武王心存死意,已經熬到了油盡燈枯,就是華佗再世,也難讓他重現生機。
你這樣親近武王府,就不怕日後……”
葉清充滿神采的大眼睛裡,看著賈琮的目光說不出意味深長,她揚起嘴角,大眼睛也愉悅的彎起,笑問道:“你這是在關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