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三房、五房中人聞言,紛紛“震驚”,好似才知道般,看向秦浩。
秦浩見之,心中無奈之極。
秦家的確以德教傳家,可秦家傳世百年,見慣紅塵繁華,真正能守住本心的,又有幾人?
爭權奪利之心,幾為本能。
平日裡有他鎮著,其他各房總還能守住本分。
如今有六祖上躥下跳,他們若不趁機撈點好處,也就不是他們了。
不過……
若六祖真的只因為“不知足”,才又拉著這幾房人來鬧,那,事情還不至於太壞。
秦浩暗中舒了口氣,壓下心中對六祖愈發膩味的厭惡,打發人去喊白世傑來。
僕人去了好久,才終於等來了白世傑。
這一次,白家人來了不少,更帶來了不少箱籠。
等白家下人將箱籠放在地上開啟後,火光下,盡是金光銀色!
又有人捧著諸多契書來,展示於秦家諸房家長面前。
白世傑這才領著白家人上前,一一躬身施禮問好,然後奉上道惱之禮。
秦家各房人見秦浩默然不語,似是默許。
在一番客氣謙讓下,都收下了白家重禮。
唯有六祖一房不收,六祖簡直和之前判若兩人,大義凜然道:“我不要!你當我江陰秦家是什麼人?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
聽著六祖在那喋喋不休的數落他,白世傑面色鐵青,回頭看向秦浩。
翁婿兩人的目光中,同時出現了驚恐之色。
見鬼了,所以……出事了!
其他各房的人,也如同看什麼開天闢地的新鮮事般,看著還在噴唾沫的六祖。
直到……
“噠噠。”
“噠噠。”
一陣緩慢的馬蹄聲傳來。
始終留意街道拐角處的六祖瞬間閉嘴,其他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去。
然後就見一個面容可怖,頭戴三山無翼紗帽,身著玄色黑鴣錦衣的緹騎,從黑暗中騎乘而來。
這從天而降之人,驚駭的一些秦家人尖叫出聲。
卻見他嘴巴忽然張口,嘶啞的聲音宣判道:“揚州白家謀逆造反,罪當誅族。秦家秦栝勾結歹人,與白家裡應外合,襲殺錦衣衛,罪同造反。秦家窩藏叛逆,同罪。奉指揮使命,捉拿謀逆反賊歸案。敢有反抗者,斬立決!”
這一道晴天霹靂,將原本心意不錯的秦家諸人,直接打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