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戲班子收了兩班,大名鼎鼎的揚州瘦馬一年兩雙……
更要命的,是田產。
他是新黨幹員,本來身負清量田畝推行新法的重任。
新法原本目的就是極大的遏制土地兼併,可他卻……
趙寅心中說不出的悔恨和愧疚,但不能怪他啊!
雖然白家每年給他一大筆孝敬銀子,三節兩壽都不是小數,可他一樣要往上面上貢。
揚州知府是天下有數的肥缺兒,哪有那麼容易坐?
另外,家裡人口日繁,別說那戲班子,只那每年新進的兩房小妾,花錢就和流水一般。
再加上別的開支,真的不夠用。
只能靠多收些田產,添些進項……
一步錯,步步錯!
可是這些苦衷又不能說與人聽,只能越陷越深。
終至今日,受人威脅而不得不從。
趙寅心中大恨,只盼度過此難後,再與白家算賬!
……
官轎前衙役舉著知府衙門的迴避旗牌,用銅鑼開道。
快至鈺琅街,趙寅先讓僕從前去打聽。
待僕人轉了一圈回來,說諸多縣學、府學的生員和揚州府的舉子們都在尋錦衣衛的麻煩,並且說了幾個揚州府風雲儒生的名字後,趙寅心情大好。
江南本就人傑地靈之地,幾乎家家戶戶都供養讀書人。
但是士子素質參差不齊,有好有壞。
壞的自不必多提,好的裡,有幾人連他這個正經皇榜進士出身都覺得十分不錯,前途無量。
不止學識,品性也極佳。
更重要的是,皆出身江南望族!
他們背後的力量集結起來,絕不容小覷。
有他們打頭,今日事便多了幾分把握。
趙寅心頭大定,命轎伕再次起轎。
一路行至鈺琅街錦衣衛停駐處,官轎落地,轎伕正緩緩壓下轎杆,僕從掀起轎簾,準備請知府老爺下轎。
卻見十名錦衣校尉煞氣沖沖而來,揚州知府衙役正要上前阻攔,卻被一腳踹翻在地。
為首一錦衣走至官轎前,伸手一把抓進轎簾,將安坐在內的趙寅扯出轎子,摜倒在地。
然後在他袖兜和懷兜內摸索了番,搜出一封信箋看了眼,高興的舉起對賈琮喊道:“大人,找到了!”
原本摔落在地心中暴怒的趙寅,在看到這一幕後,面色瞬間慘白,全身冰涼。
他不同孟浩等一干官場小白,只衝來人目的明確的搜身搜出那封要命的求救信,趙寅就知道,這他孃的,分明就是一個大坑!!
中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