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皆名驛站,但實則分為驛、站、鋪三種。
驛是用來接待官員和運轉官方物資的,站則專屬軍情,為軍方所有,鋪則是為地方官府傳遞公文所用。
此處驛站便專為軍中所用,驛站官員為七品,不必輕慢。
驛站小官躬身道:“兩位世子遠征凱旋,能於驛站落腳,下官不勝榮幸。站內已備好房間、熱水,廚房也在做著酒菜。只是……”
李虎聽不得一個“可是”,皺眉道:“可是什麼?有什麼可是的?”
小官知道李虎乃當朝開國公,軍機閣首席大臣李道林之子,是敢在朱雀門前帶兵火併的猛人,被一喝問,唬的變了臉色,戰戰兢兢道:“世子恕罪,下官……下官驛站,最多……最多隻能備五十人飯菜。”
“混帳!你說什麼?”
李虎登時變了臉色,就要發作。
賈琮眼神怪異的看著他,道:“子重,你是第一回住驛站麼?”
李虎聞言納罕,道:“自然不是,可從前從未出現過這等情況。必然是這狗官小覷我等,故意作怪。”
賈琮哂然一笑,嘲諷道:“你也是個少爺兵,你問問你身後家將,往常可能帶兵住驛站不能?”
李虎本想反駁,只是見賈琮不似頑笑,回頭看去,一開國公府家將稟道:“除軍中信使,旅率之下,無資格入住驛站。校尉可帶三人……”
李虎聞言傻眼兒,張了張嘴,問道:“那以前怎麼回事?”
家將苦笑道:“以前也是咱們自己在外面買了酒肉,紮營自顧吃喝的。”
李虎也不惱,看著賈琮氣笑道:“我原先竟沒發現。”
賈琮喜他心胸開闊,氣度豪爽,並未取笑,道:“你隨軍帶有糧草總管,不用理會也是有的。”
說罷,從懷裡掏出兩張百兩銀票來,對身後一獨目軍卒道:“郭鄖,去附近買些酒肉回來,招待弟兄們用吧。”
獨目軍卒聞言,沒有多言,接過銀兩就去準備了。
當初從賈家帶出的三十多人,都被賈琮打發到黑遼農莊上種地去了。
賈家承平數十年,別說尋常奴僕,就連那些養馬的韃子都蛻化成了廢物,不堪任用。
如今這一百餘殘廢,都是在雅克薩被賈琮帶人從死人堆裡刨出來抗回傷兵營裡救活的。
只因殘廢,在軍中已無法立足,因此都發誓賣命於賈琮。
這次回來,賈家又可納親兵部曲了……
見賈琮如此,李虎摸了摸自己懷中,面色糾結起來。
回頭望了望自家部曲,問道:“你們有沒有銀子?”
李家部曲大眼瞪小眼,個個茫然。
李虎見之笑罵了聲後,看向賈琮道:“平日裡奢遮慣了,都不想著存些銀錢備用,來來來,清臣你借我二百兩,回頭我請你吃酒!”
其身後李家家將羞愧的幾以手掩面。
自家世子的性子,還真是不見外。
只是,什麼樣的酒席,能值二百兩?
賈琮卻不在意,又取出二百兩後交給李虎,待他吩咐家將親兵自尋酒肉後,兩人與另外同行二人往驛站走去。
正要入門時,卻見數騎自長安方向飛速奔來。
四人頓足看去,只見三名小黃門,手持明黃聖旨勒馬而來:
“聖旨:召雅克薩之戰大功四人即刻入宮覲見!”
賈琮與李虎聞言面面相覷,這樣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