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扒灰還能勉強遮掩,弒父則是真真千刀萬剮的罪過!
甚至,還能禍及家族。
昨夜正是因為知道這點,她才會聽了最不喜歡的孫子的話,讓人將寧安堂的嬤嬤丫頭都控制起來警告。
可沒想到,到底還是出事了。
再一想賈敬賈蓉被帶走……
賈母的面色慘白起來,顯然,她也想到了,必是宗人府得到了信兒去。
至此,賈母心亂如麻,再沒了主意。
她沒主意,王夫人自然更沒主意。
這等禍及家門的事,她們內宅婦人能有什麼法子?
王夫人看向賈琮,問道:“琮兒,這事到底要緊不要緊?老爺和你璉二哥都不在,你可有什麼想法沒有?”
薛姨媽也道:“琮哥兒年雖不高,但在外面讀了兩年書,見識的多,見聞也廣,合該給老太太、太太分憂才是。”
賈琮躬身道:“老太太、太太、姨媽且安心,縱然事情到了最壞之處,榮國這邊應該不會有事。”
王夫人聞言一怔,繼而趕緊問道:“這話怎麼說?”
賈琮沒有先回答,而是看向了堂內的嬤嬤丫鬟們。
見他這般,賈母哼了聲,道:“你們先下去罷。”
堂內一眾侍候的嬤嬤、丫鬟們福身後,悉數出去。
賈母身旁的鴛鴦也站起身來,賈母卻道:“你不必動了,若是連你也是守不住嘴的,這個家我待著也沒甚意趣了。”
鴛鴦聞言拿大眼睛看向賈琮,王夫人薛姨媽也連連給賈琮使眼色,賈琮見賈母瞪著他,點點頭道:“老太太說的在理。”
賈母聞言,面色舒緩了些,她還真擔心這個混賬孫兒讓她下不來臺,偏他若真執意讓鴛鴦下去,她也沒法兒……
賈母哼了聲,道:“你別哄我,趕緊說你的道理,說不出才有你的好!”
賈琮點點頭,將如今朝廷局勢簡略易懂的說了遍,道:“託先榮國的福,開國功臣一脈,唯有榮國府在第二代還維持著軍中的威勢,至今尚有影響,雖遠比不得貞元功臣一脈勢大,但總還能為陛下所用。
所以,相較於國朝重事,家裡這點子事算不得什麼檯面上的事,榮國這邊必然無憂。
其實若是昨日訊息封鎖的早些,沒有弄到現在人盡皆知,連寧國那邊也不會有太大的事。
可如今卻……”
聽賈琮這樣一說,賈母和王夫人還有薛姨媽面色都好看了許多。
只要榮國府沒太大幹礙,就傷不了她們根本。
念及此,再看賈琮,三人的目光都隱隱複雜。
薛姨媽對賈母笑道:“雖有大不幸,可萬幸老太太家裡有這樣一匹千里駒,外面的事都明白,也是好事。”
賈母緩緩點了點頭,難得沒罵賈琮兩句,縱然她心裡再不喜歡賈琮,可經歷這麼多事,賈政、賈璉他們都沒甚好法子時,賈琮總能在一團亂麻中分析出道理來,確實難得。
賈母看著賈琮俊秀非常的臉,眯了眯眼,又問道:“那你說說,東府那邊,最差的結果是什麼?”
賈琮頓了頓,道:“怕是……要除爵了。”
此言一出,賈母等人無不面色大變:“怎會到這個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