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那句老話,慧極必傷哩。”
賈琮聞言頷首,聽的舒心,便笑道:“我明白的,只是,也更感姐姐的可貴。所以才希望姐姐能一直管著我……”
平兒聞言,俏臉上又浮起紅暈來,杏眼中也滿是盈盈秋水,咬了咬紅唇,輕聲道:“我是你的丫頭,只要你不嫌我趕我走,自然要一直做你的管事丫頭。”
賈琮眼中泛起驚喜,道:“我同二哥說過,絕不許姐姐這樣品格的人,淪為被人姬妾,所以姐姐又怎會一直是丫……”
“琮兒!”
話沒說完,就被平兒著急喝斷,平兒少見的羞惱,回頭看了眼門口,見無人後,才回過頭來,紅了眼低聲道:“琮兒可是想逼死我不成?”
賈琮皺眉道:“姐姐何以至此?”
平兒氣道:“我什麼身份,琮兒又是什麼身份?若是讓人聽去了一言半語,只當我是下賤狐媚子,把好好的爺們都教唆壞了,那還有我的活路?”
賈琮正色道:“姐姐放心,我就是再傻也不會現在就說與外人聽的,那豈不是給咱們自己尋麻煩?只是想告訴姐姐一聲,姐姐待我這樣好,我也必不會讓姐姐沒個著落的。”
平兒聞言,心中又感動又心酸,強笑道:“你有這個心便是好的,可是,我又如何能禁得起這等心思?你如今還小,許多事都不懂,我……哎喲!”
平兒話沒說完,就覺一股大力從腰身處傳來,攬著她向前倒去。
驚呼一聲,唬的閉上了眼,待落入某人懷中,才回過神來。
再一睜眼,正好與賈琮四目相對。
驚羞之下,正要掙扎,卻駭然看到那張夢裡出現千百回的臉不斷靠近,唬的她再次閉眼,然後就覺得唇口被人咬住,驚駭之下,只感到天旋地轉,平兒一身氣力盡失……
賈琮卻見好就收,抬起頭,對閉著眼睫毛顫抖,滿面暈紅的平兒道:“如今說的再多,姐姐也不信,索性不再多說,好姐姐,只看以後吧。”
“琮兒,你……你……為……為什麼是我?芙蓉公子前兒才給你送來文房四寶。還有……還有那宰相家的女兒……”
平兒沒有睜眼,呼吸急促,顫聲問道。到了這一地步,她也不至於再自欺欺人,所以將心底疑惑問出。
至於所問之事也是有典故的,因為賈琮就要下場秋闈,所以前兒葉清打發人送來一套內造的筆墨。
這倒也罷,沁香苑這數月來帶給了葉清和賈琮十分豐厚的利潤,葉清送一套文墨,也說的過去。
可寧則臣的女兒寧羽瑤也來湊份熱鬧,就讓許多人想入非非了,在賈府內外都引起了不小的波瀾……
平兒自然不會無動於衷,好奇已久……聽聞她言,賈琮呵呵一笑,沒有躲避問題,誠實回道:“很簡單,她們都只是友情。最重要的是,我希望自己這一世的感情裡,不會摻雜除了愛情外的其他任何雜質,就只有純粹的你和我,相互純粹的喜歡。”
平兒聞言,睜開水汪汪的眼睛痴痴的看著賈琮,輕聲道:“琮兒,你真真……一點不像十二歲哩。”
賈琮聞言,看著面若桃花的平兒,忽然壞笑一聲,道:“十二歲又如何?寶玉也十二歲,早和襲人成就好事了。我不過才親了姐姐一口……”
這是先前賈環來嚼的舌頭,訊息來源趙姨娘。一個賈府說小不小,但說大也不大,風吹草動其實都瞞不過有心人去……
平兒聞言,本就暈紅的俏臉登時殷紅如血,更是唰的一下從賈琮懷裡掙脫,羞惱道:“再渾說,仔細……仔細你的皮!”
賈琮哈哈一笑,將桌上的蓮子羹一口喝罷,對猶自羞惱不平胸前劇烈起伏的平兒道:“姐姐放心,我與寶玉不同,姐姐與襲人更不同。姐姐去忙吧,我要讀書了。”
平兒見賈琮當即坐下,裝模作樣的大聲誦讀起文章來,又羞赧又好氣。
卻終究不忍打擾他讀書,收起蓮花瓷碗就要離去,就見一道身影忽地闖進珠簾,氣喘吁吁的躥進書房裡,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平兒見之一驚,皺眉道:“香菱,這是怎麼了?”
來人正是素來乖巧呆憨的香菱,此刻香菱卻激動的唬人,大眼睛裡眼淚撲簌撲簌的流個不停,竟不答平日裡處的最好的平兒,只盯著賈琮癟著嘴落淚。
見她如此,平兒摸不著頭腦,賈琮卻忽地眼睛一亮,道:“可是往南邊兒去尋你孃的人回來了?”
香菱聞言,連連點頭下,“嗚嗚”哭出聲來。
眼神中充滿期待,卻又充滿恐懼和茫然,身子都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