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不知道這些,只當芙蓉公子憑白幫我,便故意造謠生事。
昨日在慈慶宮,理藩院侍郎張群挑唆其妹淑妃娘娘在太后面前說這些,芙蓉公子正好在場,因此解釋清楚,並保證絕無此事。
太后得知竟有人拿芙蓉公子清譽造謠,震怒之下,懿旨傳來陛下和中宮皇后,將淑妃娘娘打入冷宮,又將張群流放三千里。
血淋淋的教訓在前,琮實不知何人如此之蠢,還敢拿此事造謠,羞辱葉家與吾家。
老太太必是聽幾位太太說起,不知是哪位太太在外面聽人造謠,不妨說出來,事情一旦鬧大,也可報上去,懲治一番。”
賈母顧及王夫人的面子,哪裡會說李夫人。
可一旁保齡侯夫人朱氏卻沒顧及,當場笑道:“是你王家舅母,聽了兵部主事夫人的話才來報的信兒。”
李氏聞言差點沒把手裡的茶杯砸過去!
卻是顧不得,見賈琮目光隱隱清冷的看過來,儘管心中憋屈非常,還是不得不堆起笑臉道:“琮哥兒,我也是關心則亂,怕你走了岔路,才巴巴的來給老太太說說,你可別誤會了去……”真讓賈琮告到葉清那,太后說不得也能將她流放三千里,她並不覺得,自己就比淑妃和二品侍郎貴重多少。
這時,賈琮感覺王夫人目光也瞧了過來,他看了眼後,燦然一笑,道:“自是如此,賈琮多謝舅太太關心。”
王夫人聞言,面色和緩了些,對李氏道:“琮哥兒是個好孩子,老爺也常誇他極有志氣,再不會做傳言中的事,嫂子也是多心。”
賈母就算再不喜賈琮,可在外人面前,見王夫人說自家孩子好,心裡還是滿意她識大體的。
薛姨媽這時則歉意道:“真真是委屈琮哥兒了,分明是我家那孽障惹下的禍,讓琮哥兒去還了人情,實是不該。”
賈母笑道:“都是至親,分什麼彼此?姨太太可別外道了。”
一直沒出聲的忠靖侯夫人趙氏忽地道:“香皂?昨兒葉府的清丫頭打發人送了我一盒香皂,我瞧著極好,倒比西洋運來的還香,模樣好看,洗的也淨,莫不是就是哥兒咂摸出的方兒?那可了不得!”
賈琮點點頭,道:“應該就是了,已經開始產了麼?回頭我尋幾盒來,孝敬老太太、太太和家裡姊妹。”
他並沒有問趙氏為何會稱呼葉清一聲清丫頭,他是知道,史家兄弟兩人史鼐史鼎能得封侯,便是當初跟隨那位武王爺開疆拓土而來的。
在得知葉清與武王府的親密關係後,也就不難理解她會和史家有關聯了。當然,趙氏喊一聲清丫頭,實是託大了。她怕和葉清面都未見過幾遭……
趙氏又嘖嘖讚道:“西洋運來的香皂,能賣一兩銀子一小方,尋常人家有銀子都買不到,海外的船來了,揚州市舶司的人直接將香皂全都收了,除卻往各家府上賞賜的外,再由內務府的皇店往外賣。也是設了門檻兒,我們侯府一個月也不過六方的供給。
哥兒能咂摸出這樣一個方兒,分明就是挖了座金山,就這樣為了幫人還人情送出去了?
哎喲喲!那可吃了好大的虧!”
這會兒,賈琮多少明白過來一些味兒來。
史家和王家,怕是不怎麼對付,和薛家,也夠嗆,就是和賈家,應該也沒多少親密了。
作為武王麾下侯爵,這些年早沒了當初一門雙候的氣派。而已成天子心腹的王家,卻漸成青雲之勢,又是多借賈家之力……
這裡面的名堂,也就多了去了。不過趙氏可不是為了賈琮在鳴不平,她純粹在挑事……
果不其然,薛姨媽聞言,面色登時漲紅起來,有羞愧也有急怒,但若讓她說出承包賈琮的損失,卻也說不出口。
薛家是商賈出身,哪怕是耳濡目染,薛姨媽也知道不少經濟之道,自然明白這小小的香皂裡藏著多大的利。
薛家雖有的是銀子,可真要割出這一塊兒來包賠,也要傷筋動骨的。
儘管這會兒她還不知道小小一塊香皂,到底有多大的利。
只是這會兒卻又被擠兌到牆角里,若不付出些什麼,讓一個小輩付出大人情,實在是下不來臺……
看著高臺上數位女人一臺戲,賈琮這會兒才算見識到了女人間的爭鬥,到底有多犀利,真真句句補刀,又刀刀見血。
賈母也快耐不住了,連對賈琮擺手道:“罷罷,左右都是你的理,讀了那麼多書,就會為對付我,我說不過你。你去前面吧,老爺在待客。我也是奇了……怎麼一天到晚,就你事最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