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兒在一旁忽然中箭,驚呼一聲。
再一聽還是什麼相思詞,一張俏臉早就羞成了雲霞,幾無顏見人……
其她人也小心翼翼的看著賈琮,想看看他的反應。
賈琮卻是一派風輕雲淡,似覺得有些莫名,反問道:“我是給平兒姐姐寫了首詞,有問題嗎?”
林黛玉:“……”
薛寶釵:“……”
史湘雲:“……”
三春:“……”
唯獨寶玉,對此刻賈琮的勇氣,感到無比的欽佩!
是啊!如今平兒是賈琮的丫頭,他喜歡她,有問題嗎?
再想想自己,唉……
黛玉一雙眷煙眉蹙了又蹙,秋水明眸盯著賈琮看了又看,奈何還是看不出他面上有一絲羞赧,終於敵不過“贊”道:“三哥哥果真非常人!”
雖有心再調侃一二,只是這種話到底不好由她們閨閣小姐們多說,黛玉便岔開話題道:“三哥哥可還有別的詩作沒有?”
湘雲也眼睛一亮,也期待道:“如今只得了兩首,翻來覆去的品讀,愛煞了也還是不夠!只盼三哥哥能再多寫幾首,唔,最好連我們也寫進詞裡去,說不得也能和平兒姐姐一樣名傳千古哩!咯咯咯!”
雖是頑笑話,但也未嘗沒有幾分認真。
寶玉唬了一跳,忙提醒道:“賈琮寫的可是相思詞……”
湘雲聞言俏臉一紅,羞惱啐道:“詩以言志,詞以抒情。又不是隻能寫相思,難道就不能寫寫兄妹之情?”
幾個女孩子吃吃笑了起來,卻也都紅了臉。
這個年紀,相思二字,還是很有幾分衝擊力的,也讓諸少女的心中多了些異樣。
這時,平兒實在忍耐不住了,問道:“怎麼還和我相干,什麼詞啊?”
眾人登時不好言語了,總覺得羞澀。
賈琮則笑著解釋道:“是去年我在先生家住時,剛參加完一次春日詩會,子厚給我尋來師孃釀的果酒,本以為不相干,卻不想還是醉了,醒來後心中思念太甚,便作了一首詞。
雖名相思詞,但此相思非彼相思,是思念姐姐之意。”
這鬼話也能說的一本正經,賈琮又讓黛玉、湘雲等人側目。
平兒也將信將疑,想問是什麼詩詞,可這會兒哪好意思問,只能先壓下心思來。
卻不妨湘雲真真愛煞了這闕詞,見平兒相問,就毫不猶豫的背誦出來:
“夢後樓臺高鎖,酒醒簾幕低垂。去年春恨卻來時。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
記得平兒初見,兩重心字羅衣。琵琶弦上說相思。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湘雲念罷,西廂房內一片寂靜,好似都沉醉在這闕詞的畫面中,不願清醒。
平兒雖和王熙鳳一般,不怎麼識字,沒讀過什麼書,但這闕詞只從字面上理解,就足夠讓人明白了。
尤其是那句“記得平兒初見,兩重心字羅衣。琵琶弦上說相思”,更讓她一顆心都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