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昂這樣的聰明人,又如何會為?
聽聞青竹之言,賈琮冷笑一聲,沒有一絲意外。
兩人都沒有再搭理面色已快繃不住的曹子昂,一同入內。
賈琮一身月白儒衫,一根尋常玉簪輕綰長髮。
腰間掛著玉佩,腳踩一雙文朝靴。
身姿瀟灑,面容更是出眾玉立。
與青竹走在一起,對曹子昂不假一絲顏色的青竹,卻對賈琮言必有笑。
看到這一幕,跟班似走在後面的曹子昂,心中好似有萬條毒蛇噬咬,怨毒煎熬。
心中有一萬個想法,想將眼前之人撕成粉碎,要將炮烙、蠆盆等酷刑相加其身!
更要將那張臉劃成夜叉鬼容!
只是……
他殘餘的理智又告訴他,現在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若不將杏花娘接出京,她在京一日,他就永無回京之時。
這是他苦苦跪求座師一夜後,得到的一個指點。
雖然只是一句微不足道的話,但因為這是新黨巨擘,禮部尚書的指點,所以曹子昂將其奉為仙音玉旨。
在他看來,只要做到這點,總有他回京的一縷契機!
這便是他今日舍下所有尊嚴和麵皮,來此處跪求的原因。
曹子昂打定主意,今日無論如何,都要將杏花娘接走,帶她出京!
……
葉宅,萱寧堂。
東暖閣。
命曹子昂先留在門口,賈琮與青竹入內時,就見衣著一身寬鬆儒衫的芙蓉公子,獨自一人倚在一張貴妃榻上。
模樣淡然恬靜,手持一本文冊,沉浸其中。
並未發現有不速之客入內。
見狀,青竹將食指豎於唇前,用眼神示意賈琮莫要打擾。
賈琮無聲一笑,點了點頭,目光在那道修長身影上頓了頓後、,就移開了。
落在堂內陳設上。
雖然葉宅外面不顯,也並不廣大。
但毫無疑問,屋內陳設大半都是御品,皆出自宮裡。
無一凡品。
這也不難理解,太后孃家就這麼些人了,還只有一個侄孫女。
她就是賞賜再多,也不會有什麼不開眼的人上書反對。
再蠢的人都不會這樣。
所以,也無所謂僭越……
而這間暖閣,多半就是作書房之用。
暖閣正中擺一寬大的紫檀雕鳳大理石書案,書案上,擺滿了筆硯書籍。
牆壁上則掛著前朝各樣名人的筆墨字畫,俱是珍品。
地上設有四個香幾,上面各放一個木雕金漆的精品香爐。
不過只有一隻香爐籠了煙,香霧氤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