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剛走,就又見兩個婆子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報道:“老太太、太太不好了,出事了,大老爺要殺鏈二爺,老爺氣的嘔血暈厥過去了。”
聽說賈政也出事了,賈母面色慘然,頭暈目眩,再也站不住了,跌坐在床榻上。
而王夫人卻驚站起來,一迭聲問道:“老爺如何了?寶玉何在?寶玉可有事沒有?”
婆子忙道:“老爺被送進書房,正差人去請太醫,寶二爺一直護著老爺,倒沒事,只是受了不小的驚嚇……”
王夫人和薛姨媽聞言愈發焦急了。
賈母喘息了兩聲後,倉惶問道:“大老爺,可殺了那個畜生?”
婆子回道:“並沒有,是琮三爺回來了,救下了鏈二爺。不過大老爺氣的昏死過去了,鏈二爺也眼見不大好了……”
賈母聞言,眼前一陣陣發黑。
不過到底經歷的事多些,雖然心腸寸斷,還能堅持得住,至少目前,只死了一個邢夫人……
“前面誰在當事?”
賈母滿臉悽慘的問道。
婆子回道:“琮三爺在派人請太醫,又代老爺送走了客,還讓人照顧好鏈二爺,打發我們進來傳話給老太太、太太。
他護著大老爺回了東路院,說還要搶救大太太,一個都不能有事。
琮三爺臨走時,還讓奴婢問問老太太,是不是請東府的珍大爺過來先把事管起來。”
聽婆子說完,賈母心中初聞賈琮管事的厭惡感消散了大半,連聲道:“對對對,快去請珍哥兒來!老天爺啊,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許是覺得都處置的差不多了,賈母終於忍不住大哭起來。
王夫人、薛姨媽聽聞賈政和寶玉暫無大礙,放下心來,不過到底記掛著二人,便勸道:“老太太且安心,許是不到這個地步。不如先去看看……”
賈母聞言,忙點頭道:“快走快走,先去看看老爺和寶玉。”
……
東路院。
如今賈赦昏厥,邢夫人瀕死,連作威作福的王善寶家的,也奄奄一息。
賈璉又不在……
此刻,能說上話的,只有賈琮。
儘管平日裡少有人拿他當回事,可此刻,東路院卻也只有他能做主。
帶人回了東路院後,先讓人把賈赦送回正臥房安置好,賈琮徑又去了邢夫人處看望。
此刻,邢夫人面如金紙,氣若游絲,一絲反應也無。
瞭解情況後,賈琮稍做檢查,心裡就有數了。
其實劍傷雖嚴重,卻還不致命。
關鍵是最後王善寶家的那一壓……
胸腔內本是負壓,縱然有創傷,只要不是三菱刺那種歹毒武器,在負壓的牽引下傷口都會自動閉合,緩緩恢復。
若只是一道劍傷,上了藥包紮好後,將養些日子也就恢復了。
然而那一壓,卻生生將邢夫人一條命給壓去了大半。
創傷口猛然張開,大量空氣湧入,負壓被破壞,牽張功能消失。
再加上沒有消炎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