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還是咄咄逼人。
此時不用賈琮回答,宋華便道:“瓊林宴有瓊林宴的規矩,廣元兄若想要目睹我小師叔的佳作,安靜等候就是。”
烏廣元聞言,冷笑一聲,道:“原來是子厚兄……我倒並不是急著想看佳作,只是聽聞貴師叔工於書法,為諸多大臣青睞。往日想去國子監一見,卻礙於大司空嚴令不敢打擾。
今日卻是個好時機,希望能目睹一番。”
若是在新舊黨爭之前,亦或是舊黨未式微前,烏廣元絕不敢這般和宋華說話的。
但現在,舊黨眼見已是日薄西山,奄奄一息,自認為新黨干將的烏廣元,又怎會懼怕宋華?
宋華生性雖善,卻並不怕事,見此眼眸一凝,就要開口。
賈琮卻淡淡道:“子厚不需再爭,既然烏前輩願意看,我再寫一遍就是。
只是到底破了瓊林宴的規矩,所以一會兒還勞請烏前輩,誦讀出聲,琮亦想請諸位前輩指點。
不知烏前輩敢不敢賞臉?”
烏廣元聞言簡直氣樂了,心道賈清臣當真不知天高地厚,真以為是詩仙降世不成?
他冷笑道:“好,既然清臣有此信心,我又何妨做個宣讀清客?”
“果真?”
賈琮進逼一句,問道。
沒等心生不妙的東道主曹子昂打圓場,烏廣元已經黑下臉來,咬牙道:“既然清臣敢寫,我還怕讀?”
賈琮再不多言,提筆急書。
將之前所作,一字不差的又謄抄了遍。
一旁的杏花娘,又看一回後,再度淚流不止。
也終於不再往前方主座方向看一眼,只是痴痴的看著那首《贈杏花娘》的詞……
這讓全場人的注意,都集中在了賈琮筆下的紙箋上。
唯有曹子昂,隱隱感覺到了不妙……
……
芙蓉園,紫雲樓。
與杏花亭內的諸多進士們所幻想的不同,此處並非奼紫嫣紅。
其實倒與杏花亭沒多大區別,一樣都是群頭戴璞巾,身著白色儒衫的“書生們”。
而且紫雲樓中,竟然也有一條鵝卵石鋪就的曲水小溪。
連佈局,都與杏花亭沒多大分別。
不過,紫雲樓裡的氣氛,要比杏花亭那邊好太多。
滿是銀鈴般的歡聲笑語。
眾“儒生”們根本沒開啟紙墨筆硯,反而一起“圍攻”著主座下首第一位座上的“書生”。
“羽瑤兄,良辰吉日將近,日後再見面,咱們怕不能以兄弟相稱了……”
“是極是極,到時,我們該敬稱一聲狀元夫人嘍!”
“咯咯咯!”
一連串的笑聲響起後,被圍攻的“書生”俏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