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年禮中有熊掌、海參、對蝦等物,可以推測出,賈家的農莊,多半在東北……
桂婆子一家從堂皇榮國府,被趕去黑遼苦寒之地種田做勞力,怕也熬不了多久了……
賈琮聞言,眼睛微微一眯,淡淡道:“既然他們已經得到報應,東路院廚房想來應該也換了人,以後就不要再往東路院送菜了,到此為止。”
小廝有些活躍,眉眼間滿是靈動氣,嘿了聲笑道:“不送了也好,每回庖制那些落花生髮黴,又不能讓別人經手,我也沒趣的很……”
話沒說完,見賈琮狠狠瞪來,忙閉上嘴,訕笑起來。
賈琮沉聲警告道:“邱三,這些話我不想再聽見第二回。
雖然我只是想借此懲戒一番刁奴,可傳出去到底多有不恭。
此事唯你我二人知,若是傳出去隻言片語,壞了我的名聲……”
見賈琮目光凜冽,那名喚邱三的小廝忙道:“主子放心,奴才省得輕重。
蒙主子看重,將奴才的身契從林家要過來,如今奴才就是主子的奴才,還被託以大事,絕不敢做對不起主子的事……”
“行了。”
賈琮低聲喝道:“不過叮囑你兩句,扯那麼遠作甚?口口聲聲奴才奴才,我多咱拿你當奴才作賤過?”
邱三嘿嘿一笑,抓了抓小廝帽兒,賊眉鼠眼笑道:“公子是做大事的貴人,自然不會像那些爆發戶一樣,苛虐下人。”
賈琮輕輕哼了聲,道:“會不會苛虐下人不在於我,在於某些人有沒有自覺性。”
邱三腆著臉笑道:“公子放心,小的人雖然跳脫些,但絕對忠心。不然,我家老頭子也饒不過我……
對了,有一事差點忘了告訴公子。
前兒東路院又鬧起來了……”
“怎麼了?”
賈琮問道。
邱三嘖嘖嘆道:“大老爺如今愈發了不得了,脾性暴虐的唬人,動輒發怒。
前兒鏈二爺也不曉得說錯了哪句話,就被大老爺使人按住好一通打。
偏大老爺也被氣倒了,不過太醫來瞧了後,說大老爺是喝酒喝多了,傷了肝氣,所以如今肝火太旺。
太醫開了個藥方,叮囑大老爺要戒酒戒女色,還要多在床上靜養。
可是大老爺哪天離得了酒色……”
賈琮聞言,垂下眼簾,淡淡道:“大老爺吉人天相,必會無恙……大太太如何了?”
邱三抓了抓腦袋,道:“大太太身子倒還好,就是近來大老爺火氣大的緊,隔三差五總是罵人,所以她日子也難捱的緊。”
賈琮想了想,道:“你手下那位在東路院做事的,是叫張勇吧?”
邱三忙道:“是,前年賣身進去的,花了二十兩銀子,嘿!
他是個機靈的,又有銀子使,沒幾日就和東路院上上下下打好了關係。
如今但凡那裡發生點雞毛蒜皮的事,就沒他不知道的。
公子不知,東路院本身就那麼點兒大,那些奴才婆子真真什麼話都敢說……”
賈琮聞言面色微動,道:“他們都說什麼了?”
邱三猶豫了下,似不知該說不該說。
賈琮回頭看了眼,見吳凡等不及,又從樓上走下來,正四處尋他,喝道:“到底什麼話,這麼費勁?”
邱三忙道:“不是小的費勁,實在是怕這話汙了公子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