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好了字,日後讀書做官都極有好處。”
賈琮還沒說話,旁邊的林黛玉忍不住笑道:“你們真真想偏了……”
“怎麼說?”
李紈忙問道。
林黛玉道:“你們不知,習字都是有規矩的。
哪有上手入門就從行書開始的?那豈不是連走都沒學會,就開始學跑了嗎?
琮三哥的字初看無奇,但其實造詣極深。
連三丫頭這樣練了多年字的,如今還要琮三哥手把手的教,咯咯。
蘭哥兒才開始學字,要從正書楷書開始學起。
先將顏魯公的《多寶塔碑》臨個三四年再說,現在學琮三哥的字,有害無益。”
“啊?”
李紈和平兒傻眼兒了,自知鬧了笑話。
尤其是李紈,她父親原還是國子監祭酒,她亦曾讀過書習過字。
只是不似黛玉湘雲這般讀書多,只讀過一些《烈女傳》《女戒》罷。
對這些並不熟悉……
她猶不死心道:“琮兄弟才多大,怎地寫的出那樣好的字?”
賈探春幫著笑答道:“大嫂子需知,這世上有類人,極招人恨。
譬如寫字來說,大部分人習字,都要先將《多寶塔碑》,或《玄秘塔碑》臨個三四年方入門。
可有人臨一年,甚至更短,就寫的有模有樣了。
我們雖不伏,可又有什麼法子?”
最後一句話,很說的有些咬牙切齒。
蓋因這幾日賈探春央賈琮幫她改正筆鋒,卻發現她筆鋒還沒改正,賈琮在書了幾篇褚遂良的《大字陰符經》後,在褚書上的造詣,都隱隱有超過她之勢。
這讓她如何能心甘?
這會兒說來,倒將賈寶玉、林黛玉等人笑彎了腰。
不過她們可以笑,賈琮卻不能笑,若讓李紈帶著賈蘭就這樣回去,不定內宅會鬧出什麼動靜。
他費盡心思才營造出一段和平氛圍,還想盡可能的多爭取些發展時間,斷不允許節外生枝的事發生。
因而他微笑道:“蒙童初學字,需要家裡長輩手把手的教執筆、握筆和運筆。教的好的話,會走不少彎路。
大嫂子若是不嫌棄,這幾日就讓蘭哥兒每日裡來一個時辰,我教教他。
蘭哥兒聰慧,學幾日就入門了。
入門後,就只能靠他自己下苦功臨摹。
下月我就要去國子監讀書,不能再親自教,不過蘭哥兒若有不懂之處,也可以來尋他幾位姑姑。
三妹妹的字寫的極好,只論正楷,足夠教蘭哥兒了。”
李紈聞言,自然大喜過望,千謝萬謝後,到底讓賈蘭把手上的禮包兒給送出去了。
而後賈琮與眾多姊妹,恭送大嫂子回了內宅,留下了緊緊抿著嘴,努力不哭出聲的賈蘭。
豪門深宅裡的孩子,總是懂事的極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