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人笑道:“等老爺和司空大人還有國子監祭酒老爺商議好琮三爺入學的事,琮三爺就回座坐著去了。”
王熙鳳再問:“他原先坐哪兒?”
襲人答道:“琮三爺去的晚,所以只能坐在最後面,靠門兒口處。”
王熙鳳呵呵一笑,不再多言。
賈母和王夫人聞言,心裡總算舒坦了些。
心道賈琮果真還算知道本分,沒讓豬油迷了心……
王熙鳳見兩人的神色,就知道這件事算是過去了。
賈母和王夫人與尋常婦人不同,她們對於那些對她們在意的人或事沒有威脅的人,素來寬容許多。
有時甚至還願意濟危扶難,樂善好施。
些許銀財對她們而言並不放在眼裡,好名聲以及傳說中的陰德,才更重要。
絕不會像小家子出身的邢夫人那樣,不考慮利益干係,只為一些莫名其妙上不得檯面的小心思,便大動干戈,又扣扣索索,難成大器。
王夫人這時也不動聲色的瞥了眼臉色又陰沉下來的邢夫人,而後對賈母道:“老太太,到底欠了人家的人情,禮數上還要周全才是。
另外,琮哥兒要去國子監讀書,也不知是要住監,還是要來回走動。
要是住監,就讓鳳姐兒提前準備些行李衣裳。
若是來回走動,也得讓前面安排好長隨和跟班小廝,還有車馬也都要提前預備好。”
儘管賈母心裡不喜歡賈琮,對性子沉悶的王夫人也不怎麼中意。
可此刻聽到王夫人這一番考量,心裡真真舒坦,至少在明面上做足了體面功夫。
她也知道,王夫人這般做,並不是真想善待賈琮,對王夫人來說,眼裡只有一個寶玉。
她這樣做,只是為了賈政喜歡,再者,也能得一個好名聲。
即便如此,賈母依舊高興。
在她看來,若大家都能這般做法,日子豈不更受用?
有邢夫人在,她不好直接誇讚王夫人,偏對王熙鳳嗔道:“幾回讓你多和太太學學,行事大氣寬宏些,若你有太太一半的氣度,也不至讓那麼多人惱你!”
王熙鳳何等玲瓏心,自然知道賈母在說哪個。
悄悄打量了番差點氣翻過去的刑氏一眼,心裡說不出的暢快,嘴上卻高聲“羞惱”道:“這分明是老祖宗的錯,怎能賴我?”
眾人雖明知她在頑笑,還是唬了一跳,賈母也奇了,道:“怎是我的錯?說不出好來,仔細你這張油嘴!”
王熙鳳理直氣壯道:“太太也是跟老祖宗學的,大嫂子也是,偏老祖宗不把好教給我,就教潑辣的一面,可不就是老祖宗的錯?大家來評評理!”
眾人聞言大笑,見她在這張牙舞爪的張揚,賈母卻愈發喜歡。
頑笑罷,到了開宴的時候,王熙鳳並李紈一起安排人張羅好宴席。
席間再無事,總是笑語連聲。
幾大桌好菜,俱是珍饈佳餚,奢華無雙。
待眾人用罷宴後,李氏、朱氏等姻親告退離去。
王夫人與諸內眷一起送至二門,折返後剛剛重落坐,就聽堂外廊下傳來問安聲:“老爺來了!給老爺請安!”
……
PS:總是寫成大章,一章快頂人兩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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