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喏,人家洛水現在可是自己騎一匹馬,這麼好的機會,你不去找她,賴在我車上做什麼?莫不是能娶到媳婦?”
“落姐姐英明。”
“那是。”
尹落落和顧芳年一番耳語,馬車上便只剩下兩人一魂。兩人之中,除了她,自然還包括金如命。
馬車轆轆地前行,尹落落依偎在薛紫煙身側,美滋滋地笑。此刻,她沒有抓握著師父,可師父已然在她身邊。所以,她得出了答案,只要她身上的某一處挨著師父的魂魄,師父就可以一直在自己身邊,甚至不懼陽光。
“姑娘似乎很開心?”
“是呀!師父在我身邊,自然高興。”
“可…薛長老已經…若是這樣的她在你身邊,隨時都會有鬼差來找麻煩的。”
金如命也不知為什麼,聽見尹落落說出讓他“歇一歇”的話,很是動容。在尹落落的身上,他彷彿看見了往昔的薛長老,也便不知覺間,聽從了她的話。
“落落,你別瞪著金先生看,他說得不錯,你又不是沒見過鬼差來找我。”薛紫煙終究是個以事理說話的人。
“師父又不是沒見過我對付鬼差的手段。放心吧!有我在,就算是鬼帝來了,也別想將你帶走。”她拍拍薛紫煙的手。
知道金如命並非尋常的殺手,她說起話來也沒掩飾。
只是,她說完這話抬眸不經意間對上金如命的視線,發覺他正發呆看著自己。她有些不自在,抬眸看向薛紫煙。
“師父,你沒事,為何這段日子,一直都不出來見落落?害得我以為你…白白傷心那麼久。”
“難道不是你不讓我出來的麼?”
“我?”
尹落落本是為了打破尷尬氣氛才隨意問了一個自己的疑惑,此時聽了薛紫煙的話,她大感冤枉。本能地,她反指著自己,餘光瞄見自己的手串。
白了?整一串的玉珠都變成了晶瑩的白色?
她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不由得用右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看向手串,紫色的,都是紫色的。果然是她眼花了,她就說嘛,如果手串都變成了一色,那一定要天下大亂了。
……
凝霜城,將軍府,霍雲蕭房間。
叩、叩、叩。
嘭、嘭、嘭。
“戚子星,你把門給我開啟!”
霍雲蕭歇斯底裡地以手砸門,要不是門窗都被他們用木板定死了,他哪裡還會在這兒廢話。
門外,木板縫兒中晃出一道人影。
“我的好將軍,這是老將軍和雲夫人兩個人的命令,您就老老實實待著,別為難卑職了行麼?”
“卑職?行啊戚子星,你現在都知道和我劃清界限了?怎麼?你是擔心皇上怪罪我,你被株連是不是?”
“霍雲蕭你說這話是不是昧起良心了?如果那尹姑娘真是對你不離不棄,我戚子星也豁出去這個腦袋不要了,放你出去。可是現在不是這樣,她那麼決絕地對你,你還抗旨?你圖什麼呀?”
“你就當我失心瘋行麼?”
“不成,當不了。”
“要不然,你把破寒給我拿來。”
“哎呦我的好將軍,你當我傻吶?我把破寒給你,和直接放你走有什麼區…別……”
“哐啷——”“嘩啦——”猝不及防的瞬間,一道劍光劃過戚子星身側。下一剎,他們之間便沒有了門。
“撲通”霍雲蕭一條腿還沒邁出門檻,戚子星就當機立斷地跪在他的面前。
“男兒膝下有黃金,更何況你還是個軍人。你這是做什麼?”
“將軍!求你了,就算你不為我這個兄弟著想,至少,你該想想病榻上的落姐姐,還有這將軍府上下幾十口人的命。難道你竟要為了一個負心的女子,豁出他們所有人的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