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死生無異議,她更好奇為何他那樣的身份為何也會落得與自己相似的境地。即便比起自己,蒼玄要好得多,也不妨礙她想要伸以援手的心思。
她的話音方落,自斷崖之下鼓起一陣大風。
與此同時,那風也為她帶來一句話:“她說得不錯,你們真正的敵人並不是那些混沌未開的妖獸,是我!”
那話音於她而言,是刻骨的熟悉。
她默然地垂視自己的左腕,有些心痛地心下叨唸:師父,徒兒糊塗,竟將你託付給最不該託付的人。徒兒原以為,在他的庇佑下,你可以躲過鬼差的追捕,可以一直跟我在一起。卻沒想到,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好心卻錯害了你!
此時此刻,她才有空暇好好悼念薛紫煙。自薛紫煙魂魄進入手串不久的以後,她就不再見到、聽聞師父的教誨,原以為她只是在養精蓄銳,竟不想已經葬送“虎口”。
“你,也配?”
見到海松聲神采依舊,好似什麼都不曾在他身上發生過的模樣,尹落落對之嗤之以鼻。或許現在的她還不足以與一個心動境上期八階的黑心鬼為敵,但她相信,只要她供得起幻翎蟒,幻翎蟒是不會讓她失望的。
“咔咔咔”尹落落的右邊衣袖中,魂丹碎裂的脆響不斷傳出。
“看來,‘小師妹’得到了不少好東西,我還真是越來越不瞭解你了。”海松聲仍然是那樣的笑靨頗深,那樣令她討厭到想要作嘔的自負。
“小氣妞,你要做什麼?”幻翎蟒被她驚到了,雖說她現在不缺魂丹,也不能把魂丹當糖吃吧。
靈力不斷地順著她的掌心湧入重霓幻翎戒,常時總是適可而止的她,見到海松聲那一刻起,彷彿就再一次失去了理智。
“殺了他。”
“小氣妞……”
“我說,殺了他!”
幻翎蟒唯恐她再次陷入瘋狂,他下意識地回眸看向她,見到她的雙眸還是常時的顏色,甚至連異色都沒變化。
“哈哈,想不到你將把和我相抗的希望,寄託在一條原本只該是輔助自己的妖獸身上?”
“殺了他,速戰速決!”
“好,速戰速決。”
起初,幻翎蟒還想著自己要保持清醒來防備尹落落隨時迷失心智。可是,海松聲觸及到了他的“痛處”。一時間,他身上的力氣比尹落落還盛。
似乎是感知到幻翎蟒虛影氣勢的變化,海松聲開始的淡然和成竹在胸發生了微變。
“嗖——”地一聲,一閃之下,海松聲的身影便消失在崖邊。
冷不防他的身影消失,尹落落不能否認自己是小小地驚了一下。
下一瞬,她將右手抬至自己身前,一度將封存在右臂裡的靈力也放給戒指。
“嘭”地一聲悶響,她和幻翎蟒雖有防備,但似乎還是低估了海松聲的能耐。她被一掌擊飛出去,直接飄向滿是妖獸和妖獸殘骸的屍山裡。
“呵呵,我還以為多大的本事。”海松聲的話音飄入她的耳中。
“這話該我來說才對!”尹落落還來不及動氣,就聽見身後傳來幻翎蟒的話音。
剎那之後,海松聲已淩空而至,追到她面前三步處,他再次抬起雙手,對準尹落落。她訝異不假,可也沒怕死,只是不解低問身後。
“你在故弄什麼玄虛?”
“你死了我也活不了,放心,我不會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