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店夥計的目光，她跟著看過去，只見他所指出的幾個人，腰間都佩戴著青玉腰牌，只不過，質地似乎不如餘鳳翼的那麼上乘。
“姑娘知道？”
“嗯，知道。”
“姑娘連這都知道，所以，您到底想問什麼？”
店夥計一臉驚訝，本來他還想讓尹落落賣他一個人情。顧家是什麼人，那可都是“鑲金”的人，顧家主對她那麼好，再怎麼說，他也能得點好處吧？可這個姑娘竟連這事都知道，顯然他是糊弄不了她的，感情廢了這麼半天唇舌，都是他一廂情願？
“我想知道，餘家公子的師父，你可見過？”
“這…小的不曾見過。”
店夥計頓時覺得自己插不上話，果然出身不凡的人要知道的事，也不是他們這種平頭百姓能觸及的事。
“不過姑娘，餘家公子他……”
“這是給你的，我若還想知道什麼，會再問你。”
店夥計急於表現的表情，尹落落看懂了，她要走，他急著留住。無法，她只能隨手丟出不小的一錠銀子在他懷裡，他不能再說話了，誰讓她這一回頭，竟然見到被他們議論的正主兒，就站在街對面。
並且，人家正迎著陽光負手而立，笑看著自己。
“姑…姑娘，那個就是……”
“我知道，餘家公子。”
“……”
店夥計覺得很挫敗，原來人家知道的，比自己多多了，那他方才豈不成了魯班門前耍大刀。
……
一刻之後，尹落落和餘鳳翼在鳳嶺數一數二的酒樓雅間對坐。
滿桌子的美味佳餚，更不乏佳釀佐食。可是，兩人都沒急著動筷，餘鳳翼是因為她，而她則是因為餘鳳翼的一句話。
“姑娘比之上次一別，清減了不少。”
“餘公子說笑，落落好吃好睡，哪裡還有消瘦的道理？”
尹落落笑靨頗深，原以為自己恢複的差不多了，卻沒想到竟然被餘鳳翼一眼就看出臉色不對勁兒。餘鳳翼聞言，不由得也是笑了笑。
“方才，我見姑娘在客棧門口詢問我的事，既然姑娘想知道，為何不直接問我呢？畢竟，這世間事，不乏傳著傳著，就變了味道的。”
“……”
尹落落神情一滯，瞬時又恢複如常，心道：果然身負修為的人，就是和尋常人耳力不同。尚隔著一條街，仍舊聽的清楚。只是，他這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
她不知該如何作答，也心知若是發問，自然不能盡舒心事。
“自那日離開九重霄，我便不曾打聽過半月宗的訊息。今日，不過是好奇我們走後，半月宗到底如何？”
“你們走後，我師父繼任半月宗。前幾日，我聽說鳳嶺邊境起了戰事，姑娘又在這裡，想來戍邊的，必然是霍師兄……”
她選了個無可厚非的問題，而餘鳳翼答過之後，更是毫不加掩飾地問了自己想知道的事，只是到了最後，提到霍雲蕭時候，便不再往下說了。
“如此真實恭喜餘公子，既然公子還鄉，那令師應當還在九重霄坐鎮吧？畢竟他才繼任半月宗，諸事繁忙。”
“鳳翼怎麼覺得，姑娘關心家師，比我還多？”
“……”
尹落落聽了一愣，是呀，她怎麼犯了這麼大的錯誤？刺探軍情，要都是她這個樣子，怕是要全軍覆沒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