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倒好像比我更關心自己的身子,難道就不怕霍雲蕭見了,再誤會點什麼。”
“所以,姑娘也不關心自己的靈體明明沒問題,為何卻偏偏修仙不得?”
“……”
本來,尹落落懟顧久安懟得還很快意,只是聽見他這話,忽然睜開雙眼,眸現異色,直身坐起。
直待她的視線對上顧久安的臉,才發覺他今日心情格外好似的。
“早之前也不見顧家主緊張我修習的事,今兒這是怎麼了?”
“顧某見姑娘本性仍是極好的,不曾背棄將軍。所以,想著告知姑娘方法有誤,以免姑娘落入他人的圈套。”
尹落落聽懂了這話,擺明瞭有弦外之音。她微蹙眉頭,直視著顧久安,只見他也不說話,僅僅垂首看了看她的左手。
左手?看她的左手做什麼?
她開始不解,但是低頭看向左手一瞬,驚異地重新抬頭,對上顧久安的目光:他說得,是焚月幻殤?否則能是什麼?應當不會如此巧合的!大金蟲也說過,焚月幻殤有問題。而且那日,我想救霍雲蕭的時候,確實是……
顧久安笑意更深,他優哉遊哉地全不像一個在生意場上殺伐果決的巨賈,輕道:“姑娘很讓我意外,我原以為,姑娘還不曾知覺。既然找到了這‘病根兒’,那首當其沖就是不能讓其再度壯大,再者,便要思慮如何將其連根拔起。”
尹落落驚訝顧久安沒直接說將禍根連根拔起,這一點與幻翎蟒的意見相悖。雖法子不同,但目的是一致的。
她想想之前,最起碼是在她進入海城時候,那個人是有意識的。她能說,那人能聽,她可以感知到的,那人也都能感知到。
所以,她沖著顧久安皺眉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了,否則那人有了防備,她便不容易下手。
只是,見到她使眼色,顧久安反而大笑了。
“顧家主笑什麼?”
“姑娘莫惱,你的意思,顧某明白。只是,他現在遠沒有你想象中的強大。只要你謹記,往後不要再給他任何機會壯大,他還不能左右你想做的。”
瞧著她微微嗔怒的神色,顧久安更是耐心頗多。他彷彿什麼都做不了,又什麼都可以預知得到似的,就這麼帶著禪機地和尹落落雲裡霧裡。
“姑娘既懂了,那我便先行離開了。不然一會霍將軍回來,又要好好解釋一番。”
“哎!可是顧家主並沒說明我為何不能修習呀?”
“姑娘怎麼糊塗了?顧某不是已經幫你找到病根了麼?”
說著,顧久安便翩然離去,獨留尹落落一個人坐在榻上發呆。
病根找到了?
她思及至此,目光不自覺下移,焚月幻殤映入眼簾。她眸子裡忽然現出異樣的光彩,原來她不能強大起來的原因,就是腕上的手串。這串,她曾經珍視若生命的珠子。
“吱嘎”
房門再次被人開啟,她驚訝自己沒發覺有人進門,不由得驚而抬眸。見到來人果如顧久安所言是霍雲蕭,便收回驚訝,又躬身窩回去。
“顧久安又來了?”
“你怎麼知道!”
“我嗅到了狐貍狡黠的味道。”
“……”
起初,尹落落是有點意外,但再聽他開口,就知道他是在誆騙她,不由得撇了撇嘴角。
“怎麼?不想說點什麼?”
“說什麼?將軍的狗鼻子真靈,不但能聞到狐貍味兒,還能聞出狡黠的味道!那是什麼味道?說說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