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傷愈之前,我不擅動。”
聽見霍雲蕭這麼痛快的答應,尹落落還有些不適應,她扶著他坐回榻上再次回首看了一下時不時被陰風掀起的簾幕一腳。
深吸一口氣,她雙手互動伸入兩袖中,再收回時候,手裡已經多了不少符籙。
“咻咻咻——”數道拋擲符籙的輕響,符籙落定,分別貼附在大帳帳布的內裡上。
頃刻間,即便大帳外面還是陰風陣陣,但這個帳子已經若海中之石,入定很穩。
“這……”
“不瞞你說,這一次是傷你那人,下手時候就種下了禍根。”
“禍根?很難對付嘛?要不要我……”
“看,你才答應了我什麼?只是數目多了些,難度並不大。”
“可是……”
“我不會離開大營,方才你不是已經聽見我對戚副將說過了,大營我都讓他封鎖了。”
“好。若有事,你定要大聲叫我…雖然我可能幫不上你什麼,但肯定不會讓你獨自赴險。”
霍雲蕭話語頓挫,後面的話,只是他的喃喃自語。
因為此時,尹落落已經身在帳外,他坐在榻上環顧著被她貼在帳中的那些符籙,原是沒覺得有什麼奇怪,但每每陰風刮過,他都能見到那些符文閃起異彩。
“嚶”破寒不知哪裡忽來,他望破寒驀然嘆息。
“破寒,我是不是最沒用的男人?身臨險境,居然要心上人保護,自己畏縮在後?”
“嗡——”聞聽他的言語,破寒發出嗡嗡輕響,還不斷且緩緩地在他的頭上盤旋。也不知它在表達什麼意思,只是霍雲蕭聽後,沒了嘆息,淺淺地笑了。
帳外。
尹落落站在帳前,睜大雙眼,望著浩浩蕩蕩向大營圍攏過來的一眾鬼魅。她不禁覺得大開眼界,就算是靈魄道人的“落魂苑”,就算是十方齋外的“鬼修林”,她也不曾一次見過這麼多鬼魅。
她見狀大驚,心下嘆道:汐淵好毒,他到底做了什麼?竟然引得這麼多陰邪之物齊聚於此?
原本不過是心下自語,可她心聲方落,就聽見幻翎蟒責怪的言語。
“你還好意思怪鬼帝?他用了手段是不假,可推波助瀾的人是你,難道你都不覺得?”
“我?”
尹落落驚愕,她竟不知道,自己現下週身氣氳,已經厲害到這種起步,竟能讓這麼多的“低賤”之物都嗅到她的存在。
“可不就是你?你明知道破寒與霍將軍息息相關,竟然不惜血本餵了那麼多精純的魂丹給它。”
“所以…破寒得了便是霍雲蕭得了,我可以這樣理解麼?”
幻翎蟒真是氣得要死,這種時候,她做了錯事,不但沒有悔意,聽見他的解釋,居然還大大咧咧地咧嘴露出笑意。
難道,她現在做錯了事,都不覺得慚愧麼?
“大金蟲快說,對麼對麼?”
“嗯嗯嗯,可以這麼理解。不過即便如此,你有什麼可高興的?”
“當然高興!為什麼不高興?”
“你身上可用來應‘敵’的魂丹都所剩無幾了,難不成你忽然想清楚了,要動用你那不能用的‘絕技’?真是想不到,我堂堂靈妖獸,竟然是被人氣死的!等等,你要幹什麼?”
幻翎蟒碎碎的自憐才說了這些,就感到尹落落的右手裡好像又捏碎了一顆魂丹,並且,她將魂丹的靈力封鎖在自己的右臂裡,就如他之前所言。
不僅如此,她還設法強逼那些靈力灌注進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