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剛剛說好的,是為了找破寒,怎麼才一會兒的工夫,便成了為了她的身子著想?
她起先還以為幻翎蟒又在誆她,不過靈力短時間內所剩不多的當下,除了頓感失去力氣,她稍稍喘息,竟是發覺一絲絲異樣。
彷彿除了幻翎蟒源源不斷吸收她體內靈力的一股力量之外,相反的方向還有另一股力量也在如此效法。只是那股力量抽取靈力的動靜太小,太過謹慎,所以,要不是靈力被幻翎蟒幾乎抽幹,她還不能發覺。
她的目光先是落在可以感知到的,幻翎蟒抽取靈力的一邊,但見戒指處有一絲明晃晃的金光順著手臂一路向上。而她再次盡量不著痕跡地將目光移向另一隻手,肉眼可見的,只有手串上紫玉珠子現出隱隱的黑,往腕上看去,彷彿有一條黑線死死地捆在那裡,也同樣一路上行。
相較之下,右手邊除了靈力流淌,基本上沒有別的異樣感覺,但是另一邊則不然,那是一種隱藏很深的刺痛,如不細心去體味,好像比蚊蟲叮咬的痛還輕微。
“可感知到了?”再聞幻翎蟒的話,尹落落默不作聲。
她甚至不知道幻翎蟒能不能看見自己此時的舉動,只是點點頭。她實在是料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的身體疼痛、異變,都是要依靠別人提醒,才能洞悉得到。
“你且按兵不動,我們先找到破寒再作打算。”幻翎蟒又一次出言,尹落落仍不出聲,只是微微地頷首。
她可以感覺到,幻翎蟒防賊一樣防著這個利用她手串作怪的家夥。可是她現在不能告訴幻翎蟒,若真是以手串和她維系在一起的那人作怪,是決計不會那麼容易鏟除的。
畢竟,她從一有知覺開始,這個人就和她如影隨形。只是,從她海城一役之後,她就不記得這個人再說過話。
現在想起來,這個人的舉動確實有悖常理。
她正悵然,腦海裡再次傳來幻翎蟒的話音:“不論你用什麼辦法,再汲取魂丹的靈力之後,盡量壓制它們不要在周身恣意流淌,最好將它們控制在右手臂裡,直待我拔除那個禍患。”
尹落落自然知道幻翎蟒的意思是不想讓那暗中勢力肆意滋長的意思,可他這話簡直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她也是閱“人”無數,還沒聽說誰能將渾身的靈力控制在身子一處,使靈力不會四處流淌的。
別說她現在連自生靈力的法子都不會,就算她是神仙了,這樣的要求,可能麼?
她滿心覺得不可能,就冷不防被眼前什麼發光的東西晃到了眼睛。
回神一剎,她被眼前的景象震懾住了。
只見那本來還沉浸在黑暗中的土地上,此時彷彿鋪了一層金絲“漁網”。放眼望去,“漁網”遍佈了她的前方,甚至目力幾乎不可及的地方,也還隱約晃動著金光。
“發生麼愣?快找!”
“找什麼?”
“破寒呀!看看什麼地方有異光,說不定破寒就被困在那個地方。”
“你說什麼?破寒被人困住了?”
尹落落感到資訊量有些大,她從來沒想過這凡世還有誰能困住破寒,要不是幻翎蟒忽然這麼說,她是不會往這想的。
只聞幻翎蟒長出一口氣:“小氣妞,你有沒有覺得,自從你遇見顧久安以後,就變呆了?這些問題,常日裡,不是應該你提醒我的麼?”
被幻翎蟒這麼一擠兌,她也愣了一下,而不是先想著該怎麼回嘴。
她思量了一下之後,才喃喃地應了幻翎蟒這話:“你說的不對!若真是講起我腦子開始不好使的點,應當是從咱們離開九重霄以後。大金蟲,我問你,九重霄是不是有什麼神聖與別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