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落落五指收斂,烙水的光也有了些許的收斂。
她手持烙水,是烙水一面直接貼在隱蒼腕部的鐵鐐處。神異的景象發生在他們眼前,烙水消融薄薄一層,那鐵鐐也跟著消溶一些。
冰球消融近乎四分之一的大小,“卡啦”一聲,隱蒼那隻手腕上的鐵鐐順勢掉落在他腳邊。循此法子,待隱蒼重獲自由一瞬,尹落落掌心最後那一點冰也跟著化盡。
“呵,全然就是為了這玄寒精鐵而生的嘛。”
“怎麼?心疼銀子了?”
“您老說得哪裡話,銀子這種東西,就是千金散盡還複來罷了。咱們走吧!”
“走?姑娘,若說方才,興許容易些,現在,你已經驚動了餓狼了。”
……
果不出隱蒼之言,他們一行五人起初還算容易,只是來到距離宗門甚遠的地方,就見到火光沖天。
那一簇簇的火把林立,許松柏彷彿已經等了他們很久了。
“好你個臭丫頭,再怎麼說,我也對你有救命之恩。你先使妖法迷惑我愛徒,此番又想著法子要引大長老一路去了,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裡?”
“落落,你幹什麼?”
望著許松柏在眾弟子後面對自己叫囂,尹落落就有種氣不打一處來的憋悶感。分明是他忤逆師父在先,欺騙徒弟在後,覬覦師父的修為不成,現在還來反咬一口。
她要是不做點什麼再走,真是走的不安心。
只是,她才上前,就被霍雲蕭伸出手臂擋住。她也不說話,僅僅側目與霍雲蕭對視一下。
雖然不大確定尹落落到底哪裡來的自信,但是他看懂了她的心意,心下不甘,還是緩緩地放下了手。
“敢問許宗主,破寒為何物?”
“哼,你休要迷惑我,破寒自然是神物,若不是蕭兒被你迷惑,它早已將你斬於劍下。”
“是麼?那我的妖法,可真是不低呢!”
“你說什麼?”
“破寒,若是你碰見不忠、不義、不孝之輩,該當如何?”
尹落落之所以還願意問許松柏一句,就是想看看他還有沒有一點人性。她想著,許松柏囚禁自己的師父數十年,不管有什麼野心也夠了,可是她沒想到“人心不足蛇吞象”原來這麼可怕。
“嚓啦——”長劍出鞘之聲響徹他們所處的院落。
“嚶——”破寒飛出劍鞘,在她肩頭上停駐。
“去吧!你家主子是不會愚孝死性不改的家夥的。”她微微側目,對破寒道出一聲。
尹落落早想到許松柏料定霍雲蕭的性子仁義,不論如何是不會命令破寒對他下手的。可是往往就是那句“人算不如天算”,許松柏自認為瞭解霍雲蕭,只是他不夠瞭解破寒,也不曾打探過,破寒會不會侍二主。
“妖女!你竟連破寒也一併蠱惑了!”見破寒劍尖直指自己,許松柏立時大言。
“哈哈哈!許宗主記性真差,也不知方才是誰說的,破寒是神物,既然是神物,又怎麼會輕易受他人唆使?”
“妖女,受死吧!”
“孽徒,你真當老夫死了不成?”
許松柏見破寒直指自己,唯恐露餡先一步出掌攻擊尹落落。
這時候,一直隱於幾人身後的隱蒼縱身而起,“嘭”地一聲悶響,許松柏和隱蒼兩掌相擊,不知何故,許松柏竟抵住了恩師一擊,不過還是身子後傾飛落回弟子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