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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尹落落只覺得,或許是破寒劍在外面遊蕩了一會兒的緣故,沒反應過來握住它劍柄的並不是霍雲蕭。但是,片刻之後,它仍沒有劇烈的動作,只是想要調轉劍尖,再去幫隱蒼砍斷鐵鐐似的。
“您該不會……”尹落落見此情景,不由得想起,隱蒼得知霍雲蕭的身份以後,便一口一個“霍家小子”地叫。
若不是早就相識,當然不會這麼稱呼一個人。
“什麼?”
“大長老該不會,就是送破寒給他的人吧?”
面對隱蒼的反問,尹落落直覺且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題沖口而出。她不知道,若隱蒼不是那人,她的話會意味著什麼。
“呵呵,霍家小子對你說過我?”
“……”
尹落落聞言,先是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她和霍雲蕭說過很多話,卻已經記不清楚他到底有沒有對自己說起關於破寒劍的出處。本來,她只是憑借破寒對隱蒼的態度與隱蒼對霍雲蕭的態度,才如此揣測的。
“你這孩子,快看看吧!破寒覺得重要的東西,應當是好東西。它會擅自離開霍家小子,說不定就是因為這東西。”隱蒼也知道在尹落落這裡問不出什麼,便笑著提醒。
尹落落聽了她的話,才驀然想起是有這麼回事。左右兩個昏著的都沒醒來,她和隱蒼大眼瞪小眼也頗為無趣,倒不如看看破寒劍帶了什麼東西給自己,比較有意思。
她重新將注意力轉移到自己手中時候,才發覺儲物袋裡裝著的好像不是死物。如此一來,她不由得有些緊張,小心翼翼地解開袋口,繁星一般的星點從袋子裡紛紛躍出。
魂丹?
是沒有祛除濁氣的魂丹!
見到那些上下翻飛在自己面前色彩斑斕的魂丹,尹落落默然轉眸看向躺在地上還昏著的霍雲蕭。她微微蹙眉,緊抿唇角,一瞬間淚水盈滿眼眶,心下有千言萬語,卻不能言表此時的情愫。
幻翎蟒曾說過,想要滅魂容易,可是想要從鬼修身上完整取出魂丹,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猶記得,自己出了十方齋便聽見踏雲的嘶鳴,見到它時候,霍雲蕭已經掛在它的背上。
也就是說,早在那之前,破寒便離開霍雲蕭的身邊。而它的離開,不是為了他自己,卻是因為,他想要破寒劍為自己收集魂丹。破寒素來都是剛烈的行事作風,破魂得丹應該不是一下可得,所以,可以想見,它得了這麼多魂丹,是要離開霍雲蕭身邊多久。
她想,大約從她與霍雲蕭分別,進了十方齋開始,破寒便已經不在他的身邊。
她向來不是輕易對誰自心內服軟的,可是現在,她真的覺得心在疼,好像有一把刀子剜了她的心,一下,兩下,三下……
尹落落毫不察覺有淚水從眼眶滑落,只是怔怔地望著霍雲蕭發呆。她原本只想著霍雲蕭身邊從來都不缺美人相伴,不曾想,就是這樣的他,居然可以為自己犯險至此。
“孩子,孩子?”
一下子見到這麼多魂丹,隱蒼也是一愣。不過他可不是尹落落,他曉得這麼多誘人的小東西一下子聚集在半月宗自己的屋室裡會引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