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師祖,落落從師月餘。”
“哈哈哈——小丫頭,你是不是狂了些?自然是老夫最得意的女弟子,想當初學到你這個程度,也不止你說的這個數。”
“……”
尹落落不知該如何回複老者,畢竟,她不能說出自己“悟性高”可能是因為什麼。但要是隨便編一個理由,又唯恐被老者疑心。所以,她幹脆垂首看地,什麼都不說。
“也罷,也罷!想來紫煙的性子和我一樣直,定是不會防備‘小人’的。能學到這樣,也算是你造化頗高,怎奈全無修為,又有何用?說吧,那個混賬要你來做什麼?莫不是當了宗主,獨攬大權還不滿足?想兼修丹符兩術?若真是如此,你便對他說。以他的資質,能將丹術融會貫通已是不易,不必痴心妄想了。即便他不惜編出紫煙離世這樣的話來,我也是不會上當的。”
似是看淡紅塵,老者作勢要側躺向房間內裡去,彷彿是要眼不見為淨。
聞聽此言,尹落落也是無法。她嘗試著要將師父的魂魄放出來與老者相認,可是薛紫煙似乎很是抗拒,所以,她也是試而無果。
“您若是不信,那便算了。落落先出去,過午再來。”她只得退而求其次,至少不要讓老者不願意自己接近。
畢竟,師父說的才是對的,若是老者真不願意,她是沒辦法近身的。要是連近身都費勁了,還有什麼後話可言。
尹落落恭恭敬敬起身,出門之後,還不忘將掉落的門板費力地對接回去。
她知道老者厲害,可能並不畏懼冬日嚴寒。可他好歹也是師父的師父,一把年紀因為徒弟的苛待落得如此落魄,想來師父即便在九泉之下,也是不會安樂的。
直至她出了院門,手串才又有了薛紫煙的音信。
“你這孩子,怎可擅自做師父的主?”薛紫煙的聲音小小的,不過此時的她,倒是和現下的尹落落一般,變得像個有血有肉有脾氣的人了。
“師父和師祖一樣固執,可這固執,是要吃大虧的。”不似面對陰魂,尹落落對薛紫煙有說有笑。
聞聽她的話,薛紫煙不再做聲,也不知是動氣了,還是被她說中了心事。
總歸尹落落再要開口的時候,周圍的半月宗弟子已經多了起來。
她一路往半月宗的外面走,心下擔心顧芳年是一定的,可她猜測,有美婦人在和顧家在,那個宗主,暫時還不敢對孩子如何。
好死不死的,尹落落看見袁月滿於此時向自己走了過來。
“呦呦呦!這是誰呀?竟然落得如此狼狽?怎麼樣?大長老的鐵掌滋味不好受吧?”
“是不好受,不過,我還活著。”
尹落落自知袁月滿在奚落自己什麼,不過她的嘴是不輕易饒人的。
“你…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打你?”
“看來你的腦袋裡還不都是漿糊,居然聽懂了我的意思。”
此時此刻,尹落落已覺得這個胖子的挑釁沒什麼意思。她滿心都是要幫小院裡的那位老人家體面些,這樣也不枉師父對自己的一番教導之恩。
“呼——”一隻肥胖的手忽然從她的側臉攻擊而來,下意識地她雙臂平展,提氣乘微寒的冬風,將自己的身子向後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