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要聽明白,你可能這輩子也學不會……”
“只要師父不藏私,弟子定不負所望。”
藏私?
聽見尹落落這麼直白地說出想法,薛紫煙不再言語,並且,她此時不怒反笑,笑聲一度引得外面窗下的小芳年一躥一躥地想要透過窗紙看看屋子裡發生了什麼好笑的事。
“師父笑什麼?”
“這麼多年來,從沒有一個弟子,敢打斷我的話,更沒弟子敢對我說這樣的話。”
“弟子只是……”
“呵呵,落落呀!別怪師父對你防備,畢竟,師父就只有這一個妹妹,我的妹妹又只有這麼一個寶貝疙瘩。”
“師父……”
尹落落對薛紫煙忽然轉變的話鋒摸不著頭腦,她並不認為這二者之間有什麼關聯。
“成。丫頭,今日放你一天,準備好畫制符籙的器具,今日之後,你可能連出去買器具的工夫都沒有了。”
“……”
聞聽此言,原本已經再次垂首的尹落落忽然抬起頭,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薛紫煙。從不曾想過,數日以來,自己所遭受的這些“磨難”,原來不單單是薛紫煙用來錘煉她的,還有試探。
“怎麼?和我學畫制符籙,你不願意?”凝視著尹落落吃驚到一片茫然的樣子,薛紫煙由衷地笑了。
已經有好多年,她沒有因為一個外人,這麼開懷了。
“多謝師父,那弟子就先出去了。”
尹落落再次抱拳向薛紫煙拜禮,她從沒覺得,為人之後的某一日,自己的心中也可以這般輕松。只不過,才走出幾步,她忽然停住腳步,回眸看了一下薛紫煙房內的桌案。
尹落落邁著輕盈的步子出門去,薛紫煙也看了看她方才看過的地方,手裡握著蜈蚣腿,眉眼帶笑地向窗外喊了一句:“顧芳年,你還不進來,想偷懶到什麼時候?”
院子裡。
尹落落快步走在前面,聽見薛紫煙的話音,回眸之下,才發現小芳年就跟在自己身後。她這一停,小家夥差點撞在她的身上。
小家夥聞言,撇了撇嘴,低著頭悻悻地轉身,向薛紫煙房間裡去了。
走在出宗的路上,她僅用了兩刻的工夫,就看見了大門口。
“嘶——”
“小氣妞,那個薛長老,對你不錯呀!”似乎是因為感同身受,幻翎蟒也為這難得的自由感到高興。
“嗯,算是不錯了。”她薄唇微啟,附和一聲。
“可是,你不是有的是畫制符籙的器具麼?為什麼不趁此機會好好休息一下,飽飽地睡一覺不是你多日來的夙願麼?”幻翎蟒不解。
尹落落沒再回應幻翎蟒的疑問,這些日子以來,她的凡人可不是白做的。她的存貨不少是不假,可是誰敢保證符籙鋪子就不會像那幾日一樣斷貨呢?
更何況,薛紫煙的極品器具,好像所剩不多了。眼下自己的處境,自然是薛紫煙越喜歡自己越好。這是她和凡人學會的,叫做“投其所好”與“逢迎”。
方踏出宗門,尹落落便因為看見地上的一隻小蟲子想起了什麼。
隨即,她心下問幻翎蟒道:那時你說,冬地龍是沖著我來的,那些大蟲子該不會無緣無故地沖著我吧?坦白從寬落落:“娘親,你為什麼不開心?”
小紫:“你猜?”
落落:“……”
小紫:“已經捨命多更,怎麼不見怎麼不見有人誇我?”
落落:“娘親,你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