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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落落沒想到,自己與霍雲蕭的重逢竟然只是短短的一時半刻。
那個從“十方齋”出來的人先是狐疑地看了她一陣,隨後就急匆匆地將霍雲蕭拉走了。
不過,她至少有一個新收獲。那便是,霍雲蕭原來不單單是雪霽國赫赫有名的戰神,還是半月宗十分有名望的弟子。所以,也難怪,他和常人有著那麼多不同。
站在樓閣前面,她巴巴地愣了好一會兒,心道:真是時不與我謀,早知道霍雲蕭有這等身份,我幹什麼還求爺爺告奶奶地非要進玄海宗。只要和他打好關系,進半月宗不是輕而易舉的麼?
出神這一小會兒,她不但悔青了腸子,還等不到幻翎蟒的半點兒迴音。嘗試著用指尖隔著衣襟撥弄了一下裡面的琅嬛佩,似乎一點動靜也沒有,也不知方才那些鬼修魂丹還有沒有剩?這十方齋,她進地、進不得?
“小姑娘,我們十方齋是不收入門銀錢的,你進是不進?若不進,便別在門前擋著別的買主賣主進出。”她仍沒回神,便聽見一道不太和善的嗓音傳入她的耳中。
說話的是個女人,單憑嗓音,應當有而立的年歲。
尹落落微微抬起眼,便見到一個身著嫣紅襦裙、腦後簡單盤著一個發髻的女人站在門前,自己的對面。
環顧著自己前前後後除了三三兩兩的往來客人,根本沒有旁人,想來她小小的身軀,怎麼就擋住了這偌大的門楣。
此時,她習慣成自然地抬眸看向女人的頭頂。雖是壽元仍舊看不大清楚,但這名諱什麼的,倒是一覽無餘。
尹落落淺笑,想著女人道:“想必您就是九重霄內外赫赫有名的十方齋女掌櫃,崔三娘吧?”
說實在的,她只是看見了“崔三娘”這個名字。至於其他的“掌櫃”之談,完全是憑運氣。想來青天白日的,一個女人站在門口驅趕閑雜人等,不是掌櫃,也不會管這檔子閑事。
聞聽她的問話,那女人就是一愣,隨即臉上也露出稍微善意一些的笑容:“呦!這還是我眼拙了,卻不知姑娘是哪家的千金。姑娘站在這兒,該不會只是為了看看我們十方齋大門吧?”
聽了人家的話,尹落落才覺得自己確實不該在這瞎耽誤閑工夫了。而且,斂財買器具的時日算上今天也就是五日,她要是再耽擱下去,想來半月宗是進不了,玄海宗也呆不下去了。
“自然不是,我方才只是在想點事。”
“哦?要是這樣,那就由我帶姑娘進去吧!”
“呵呵,崔姐姐客氣。您一個大忙人,還管我,我自己進去走走就……”
“來,走吧走吧!”
又是不等尹落落拒絕,崔三娘就拉著她的一條手臂將她半拉半拽地帶進十方齋的大門。
與尹落落想象中的幽暗大有不同,雖然從樓閣外面看是一番光景,但當她隨著崔三娘進入其中以後,第一層就好像奢華的酒樓大堂,一眼望去,幾乎每張桌都有“人”坐了。
崔三娘久經此道,瞧見她只拿眼睛向四周觀察,便知道並不是自己的疏忽以前小姑娘來過她卻沒招眼,而是這個小姑娘的確是第一次來他們十方齋。
觀察入微,崔三娘拖拽的她手臂的手勁兒便收斂了幾分。趁著尹落落不注意,再次將她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兩回,見她身上果然沒有什麼特別打眼的值錢物件,便順勢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