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呀？走吧！”
連拉帶拽，尹落落和奚夢破就離開了三個人的視線。
沙寒川是個聰明人，他哪裡會不明白尹落落的心思，不由得訕訕地笑了。隨即與兩位師弟交代好剩下的幾個孩子，之後便要將其餘未透過的孩子交還到他們的家人手上。
可算是沒有人盯梢，尹落落出了碧娑門，心情暢快無比。
瞧了瞧西斜的落日，她也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出門，就算是去了其餘二宗，人家可能也與碧娑門一般，結束了今日的大考。
不過在她看來，奚夢破比沙寒川好糊弄，她也沒指望今天就能應考，便算是去打探一下訊息也好。
主街的一間脂粉店鋪前面，奚夢破沒奈何地指了指那鋪子，對她囑咐道：“姑娘，我要去給小師妹買點東西。你在這裡等我，可隨意看看，但千萬別走遠。”
“嗯，知道了。”她四處張望，原該認真地答複變得漫不經心。
餘光見到奚夢破走進那間脂粉鋪子，她趕緊瞥向接道另一邊幾乎在盡頭處的一個若大門庭。
“大宗果然不同，都這個時辰了，大考居然沒結束。”她欣喜地望著那個門庭，唇角都快咧到耳根後面了，又掃了一眼在鋪子裡挑東西的人，她快步向著那門庭外長長的人龍走了過去。
尹落落才走到長隊的末尾，就聽見前面的兩個男子閑聊。
“哎，你說，今年的大考，咱們有沒有戲？”
“你一個會煉丹的，問我這個半吊子，是不是在說笑。”
“我就是跟著原先的師父學了三五年，比起這半月宗任何一名弟子，都算是班門弄斧。哪裡算得上什麼真本事？不像你，家財豐厚，也許比我更有勝算。”
“哎呦！你可別打趣我了。我那點‘碎銀子’也叫家底豐厚？比起任何一個能靠家室入宗的弟子，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不對，我還算不上‘小巫’呢！這不，昨天瞧見前面那個有錢的，我都去‘十方齋’把我祖傳玉佩裡的一塊賣了。哎，湊得這點錢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十方齋？那種地方，你也敢進去？”
“不然能怎麼辦？白天要排隊，下人又做不起這玉的主。而且，你就說說，九重霄雖大，哪家店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銀子。就算有那麼幾家鋪子，等咱們一日考完，都關門了。唯那十方齋，晝夜不息。”
“可我聽說，進去那裡的可不都是人，還有一些隱藏在咱們凡世的牛鬼蛇神……”
“誒，你該真別被這事嚇到。要不是因為那裡什麼‘人’都有，什麼東西都賣得出價，我那家傳的玉也賣不出天價。咱們都是要入宗修真的人，再畏首畏尾怎麼行。況且，我也不是去惹事的，賣了東西就走，怕什麼。”
“也對，也對。”
二人之間的閑談聽到這裡，尹落落本來打算再跟著聽一會兒。
對於這個“十方齋”，她可是十分感興趣呢！
只是，一陣被人帶起的風從身後吹來，她嗅到了一股子別樣花香的脂粉味，不用想也知道來者是誰。
索性，她今天的收獲已經夠多了，不由得旋即轉身假作看完熱鬧地對奚夢破迎上前去。
“姑娘來這做什麼？你該不會是想拜在半月宗吧？要是那樣你還是死心吧！像咱們這樣的人，是進不去這種大宗派的！”誰想到奚夢破緊張兮兮地拉她離開以後，說的竟是這個。
他們這種人？他們是哪種人？
尹落落撇了撇嘴沒有反駁，心道：等著吧，有一日，我會讓你知道，人不可一概而論。只要有心，不分哪一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