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飯的手藝比不上寧丫頭,但總好過秀珍的難以下嚥,還隨時有躺闆闆的危險吧?
趙盼盼大手一揮,趕忙催促,“快去快去!”
“這邊屋小怕是擠不下那麼多人,爺奶還是去寧寧那邊吧,我去做飯讓她歇著就行。”
“那你還愣著做甚,不趕緊麻溜地去?”
“咳,好,我這就去,爺奶你們慢慢過來不急,別摔著。”
本想說什麼的燕北,見奶奶眼底真真切切地急切,想了想還是嚥下到了嘴邊的話,還是等晚飯回來後再說吧。
不再猶豫,說完燕北就轉身大步流星地出了門。
“老婆子,你有沒有發現小七有點不對勁…”
“嗯?哪裡不對勁?”
用火盆空餘的處的白灰一點點掩蓋上火堆,燕昌榮手中的動作不停,“那眼裡跟灌了蜜似的甜稠得膩歪!”
“這有什麼不對,寧丫頭回來啊小七鐵定高興,沒像掉進米缸團團轉的老鼠吱吱叫就不錯了!”
“哈哈哈哈,也對。”
兩人這時都沒有想到期盼已久的親親孫兒媳婦被小孫子成功搬入自家的窩窩,美夢成了真。
就小七那皇帝不急太監急,對處物件的事那般溫吞性子,嘿,倆老都抱著別是好事只能燒給他們那天就好。
“一個個的大的小的都不像我,娶個媳婦兒追個人沒有遺傳到老子半分的乾脆利落。”
“呵~老頭子,是還想試試被大米劈頭蓋臉地砸下來?”
“哈哈哈哈~”
想到當初那把大米,砸的可不是自己的臉而是心,燕昌榮看向老伴兒的眼神就自帶了幾分滾燙。
不知不覺,已經風風雨雨幾十年。
這張臉留下了歲月侵蝕過後深刻的痕跡,再不復從前年少的嬌豔美麗卻依然讓他歡喜如初,心動如初。
宛如釀製的美酒,歷久彌香,不會隨著時間而變質腐壞。
燕家的男人,愛一個人便是一輩子。
默默握緊手心那隻握了大半生的手,燕昌榮以拇指的指腹輕輕地摩擦,“盼盼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吧?”
兩人相攜著,腳步放地很慢,每一步都走的穩穩當當。
趙盼盼將另隻手挽在他的臂彎,那雙眼眸早沒了年輕時的璀璨奪目,卻在看向他時仍舊散發著熠熠生光的神彩,“你是說將來讓我先走這事?”
“我記得呢,答應你的事兒我都記著呢。死老頭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巴不得我快些走呢。”
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垂眸的瞬間卻是控制不住地溼潤,趙盼盼哪裡不知道,他這是不放心呢。
不放心若是他先走,留下自己一個人。
他總說人死了就死了一了百了,哪裡還顧得上生前事,可對於留下的那人來說今後每個日夜每個時刻都是痛苦與煎熬。
所以老頭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