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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淳風果然又一次來了。在聽到老管家的通報之後,李小白就讓老管家請他進來。自己則起身到門口迎接。
遠遠的,就看見李淳風在和老管家說些什麼,他說的很是高興,對老管家表現的很是熱情親切,老管家則是很恭敬的一邊低著頭帶路,一邊不停的點頭應是。李小白看到這一幕,感到有些無趣,但臉上還是掛著熱情高興的表情。
“小白兄,你我可真是好久不見了啊!”李淳風看到了李小白,跟老管家說了一句什麼,然後就快步向李小白這邊走來,一邊還說著客套話。
“淳風兄,別來無恙?小弟這些日子,被陛下安排出去,辦了點事。這許久不見淳風兄,我甚是想念啊。”李小白一邊笑著迎接上去,一邊說著自己都覺得肉麻的話。
兩人相互客套吹捧著進了客廳,相繼入座,便有侍女將茶水奉上。
李小白舉起茶盞,道:“淳風兄,來,嘗一下,這可是我親自配的藥茶。不但清香可口,還可以明目安神,延年益壽啊!”
李淳風端起茶盞,小小的抿了一口,贊嘆道:“確實是好茶!”
李小白笑了兩聲,便專心喝起茶來,不再說話。李淳風今天是來幹什麼的,他已經大概知道了,拒絕是必然的,只是他還要盡量做到在拒絕的同時還不得罪人。
李淳風喝完了茶,也不說話,反而站起身來,在客廳裡四處走動。
李小白在客廳裡也保留了自己一貫的風格,從門口進來正對的是一個巨大的藥材櫃子,就跟藥鋪裡一樣,分了很多小格子,裡面放著不同的藥材。而兩側就不是普通人能接受的了,擺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大多是一些標本,想蜥蜴,蜘蛛,蠍子這一類的不在少數。幸好李小白在一旁放了一個大號的瓶子,裡面裝滿了麝香,使得整個屋子有一種淡淡的香味,加上藥材的味道,倒也不是很難聞。
李淳風走了一圈就實在不想接著走向去了,看了一眼李小白,心中暗罵一聲無恥,拳頭大小的茶盞能裝多少茶水?在那裡裝模作樣的喝了那麼久居然一點都沒少!
無奈之下,李淳風還是決定開門見山。
他清了下嗓子說道:“小白兄可還記得,半個多月之前,我們曾在三皇子府上一聚?”
李小白把茶盞從嘴邊挪開,但還是端在手裡,笑道:“當然記得。我還認識了很多的高官俊才。不知那位陳榮英陳大人可還好?”
李淳風皺了下眉頭,不滿意李小白的轉移話題,道:“陳大人在殿下手底下勤勤懇懇,頗受殿下賞識,自然是很好的。”下一句話正要說出來,嘴才剛剛張開,就被李小白打斷。
“哦,那可真是不錯啊。當初我和陳大人一見如故,覺得陳大人英俊瀟灑,英明神武,英姿颯爽,當真是我輩楷模啊。我這些日子裡日思夜想,恨不得能早日回來見到陳大人,可惜公務繁忙,實在是沒有閑暇啊。但是我對陳大人那可真的是奉為知己,高山流水啊!”李小白說完趕緊喝了一口茶,這次是真的喝了下去,免得被自己的話惡心到。
李淳風張大了嘴,呆呆的看著李小白,嘴角不停的抽搐著。你跟陳榮英是知己?還高山流水?騙鬼呢吧?我看你是恨不得他早點從高山上摔下來被流水沖走,這輩子再也見不到才好。
李淳風心中暗罵幾句,臉上還是笑眯眯的說道:“小白兄,那日裡,除了跟陳大人如同知音般的交談之外,還跟殿下有過一番溝通,是........”
“殿下家裡的廚師做的飯菜可真的是很不錯啊,我自己也是會做飯的,可惜怎麼都做不出那般美味啊!”李小白說完看了看李淳風幾乎鐵青的臉色,決定不再逗弄他了,趕忙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這人好吃,不由自主的就想到吃的上去了。淳風兄繼續,繼續。”
李淳風深吸了一口氣道:“那日,殿下曾拜託小白兄辦一件事情,就是去刑部幫忙判斷刺客的真假,小白兄可還記得?”
李小白道:“當然記得!”然後擺出一副激動的姿態,道:“那個刺客是真的,那可是宋帝王啊!那天的場面你是沒有看見,我站在山上,只敢遠遠的看著,最後還差點被一根長槍插死!”
李小白偷偷看了李淳風一眼,發現他只是盯著桌子,並沒有看自己的表演,於是慢慢的平靜下來,道:“那件事情我是沒有辦好。但是這也不能怪我啊,那天早上有人專門來警告提醒我,讓我公平辦事!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是朱智新朱公公,他來提醒我,那就是陛下的意思!我不敢不聽啊!”說著語氣又變得激動起來。
李淳風安慰道:“沒事,殿下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這是陛下的意思,我們也都理解。殿下是個寬宏大量的人,並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而責怪你的。事實上,陛下把這個院子從殿下手裡頭要走送給你,並且賜名藥園的時候,殿下就已經理解了陛下的意思。”
李小白問道:“真的?殿下真的沒有責怪我?”
李淳風道:“沒有,當然沒有。我這次來,就是想問問,你還願不願意繼續為殿下效力?”這話說的就有些大逆不道了,當今皇帝還活的好好的,身為朝廷官員,效力的物件自然是皇帝陛下。但實際上,不論是太子還是三皇子,都已經在拉攏自己的人馬,這些人中有很多人都是把自家殿下的命令放在第一位,陛下的命令放在第二位!而皇帝陛下不知是什麼原因,居然就是一副不知道的模樣!
李小白猶豫了一下,道:“淳風兄,不是我不想幫殿下,只是........唉,上次朱公公來的時候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我要是在偏幫殿下,只怕陛下會生氣的。”
李淳風皺了一下眉頭道:“小白兄,殿下並不需要你明面上的支援,只是在我們需要你幫忙的時候,你能稍稍的施以援手就好了。要知道,殿下是從來不會虧待自己人的!”
李小白站起身來,在屋子裡走來走去,一臉的糾結,最後咬了咬牙道:“淳風兄,此事我萬萬不能再次陷進去了,就這一次,陛下就差點砍了我的腦袋!要是再來一次,只怕身家性命不保!殿下那邊,我實在不能再有任何私下的幫助。殿下要是有用的著我的地方,只要能得到陛下的同意,我萬死不辭!”
李淳風喝道:“李小白!你可不要忘了,你現在的官職都是在三皇子殿下的鼎力扶持下才能有的!你要忘恩負義嗎?!”
李小白道:“你說的沒錯,我的官職是因為三殿下才有的,但是我也完成了出山時答應殿下的事,幫陛下解了毒,殿下難道就沒有從中受益?我和殿下已經兩清了!”
李淳風平靜的說道:“李太醫,你話真的要說的這麼絕?”李小白默然。李淳風也不再說話,告辭離去。
李淳風走出客廳門口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副高興的表情,拉著老管家的手一直興奮的說著,甚至出了藥園的大門,還很高興的一路哼著小曲,滿臉的高興得意,走進了三皇子府中。
李小白看著他和老管家勾肩搭背,一臉愉快的走出藥園,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