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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塵策馬穿過胡楊林,踏過淺流。馬的蹄鐵濺起水花,也敲響著水流下靜躺著的礫石,發出一種格外純淨悅耳的嗒嗒之聲,宛若一陣有節奏的純粹的輕鼓之樂。令馬兒的腳步也顯得那般輕快。
他知道眼前定是千佛洞。個中內容博大精深。下得馬來,正欲將那崖上洞窟一一細細觀賞。
忽然,崖壁上一團黑影,躍然成一隻碩大的“蒼鷹”,展翅朝他兇狠地俯沖下來。來者不善,一塵不敢硬碰,側身讓過。黑影撲了空,穩落在幾步開外。給了他一個熟悉的黑色背影。
“柳公公,你不必遮遮掩掩。我知道是你。”一塵從身後抽出雙龍斬,擺開了架勢。他的眼睛順著雙龍斬刀背上的雕龍之首,瞄向那人臉上的黑鐵面具。
沒錯,這不是什麼蒼鷹,而是陰魂不散的柳無情。柳無情冷哼一聲,手上從袖中抖出一柄又長又細寒薄透亮的利劍。
“我只是不喜歡死人的鮮血粘在我臉上罷了。更何況人都死了,知道我是誰一點都不重要。”
“你就這麼肯定,你能殺得了我嗎?”
“趙一塵,一山不容二虎。你始終是皇上的心腹大患,你要怨只能怨你身上尚存著先皇的血脈。它註定了你的命運。那就是,非死不可。”
“就憑你?!”
“灑家當然知道你手上雙龍斬的厲害。所以特意為你找來了兩個熟人。”柳無情的頭稍稍向兩旁扭動。
兩個人影由左右兩側,慢慢從他雙眼的餘光內進入了他正前方的視線。——果然是“熟人”。
“玉面鮫、趙繼正。真是久違啦呀!不過你們這次一定要小心,我不會再饒過你們了!”
“趙一塵,你不是說我的功力需要潛心修煉嗎?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提升我的內力。今天你可以再與我試一試。看看我修煉得如何?”看來有過前面的教訓,趙繼正真的變得小心些了。至少在一塵面前沒那麼猖狂。
“哪那麼多的廢話。趙一塵,看劍。”
玉面鮫這話是說趙繼正,他本就與趙繼正有過節,無奈礙於柳無情的面子,兩人才走到一起。他搶先出手只不過想在趙繼正面前,爭回些小顏面。其實他只是不痛不癢地虛晃兩下。自知之明多少有一點。
各自心中有數,趙一塵手中的雙龍斬不是好惹的。
很快,三個人終是一起上了。
匆匆應付幾招,一塵有意往崖下退去。這樣利於防備後方偷襲。
柳無情使一招“袖裡乾坤”,手中劍似忽然長出一截,向一塵當面刺到。一塵瞬間側臉。柳無情那柄細長的劍,帶著一股陰冷之氣,挨著他的耳垂刺在石壁上,霎時石屑紛飛。
一塵無暇反擊,只能忙於招架。因為趙繼正以一招“挑筋斷骨”的狠辣招數,從一塵的左側襲來。趙繼正這招只專攻一塵持刀的右手。欲用極為精確的刀法,挑人手脈,斷人腕骨。力圖讓人瞬間喪失還擊能力。
一塵且戰且退。此時正好頭頂有一石窟。他施展輕功翻身躍入石窟之中。
這下太出乎意料了,讓趙繼正的那招“挑筋斷骨”,還有柳無情和玉面鮫同時發出的進攻,都放了空。差點沒傷了自己人。
這個石窟比較矮小,石窟之中尚有一坐、兩立,三尊佛像。加上他們四個人後,刀劍反而施展不開。如果四人齊做動作,必會有人被擠出洞外。
一塵就是利用這一點,攻擊了實力較弱的玉面鮫。導致他避讓時被擠了出去。
此時只剩三人,因石窟空間實在太狹小。刀劍根本無法施展,三人索性收了兵器,拳腳相搏。
柳無情與趙繼正同時拍出一掌。一塵在內,躲是沒處躲了。唯有伸出兩掌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