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他處在高位,躍出後,這一刀卻砍向一塵的後腦,無需多麼用力,很容易就可結果他的性命。
顯然這一招乃是趙繼正精心設計的,頗費了一番心思。
當然一塵與人交鋒,一是很少先出招,既便先出招也不會太猛太狠。同樣使刀,既便是同樣的刀法,在各種刀客的手上也會有所不同。
這與什麼刀和什麼刀法無關。而需看使刀人的本性。
一塵心善,從不願傷及他人性命,所以既便是奪命一刀,他也會自然留它三分。
何況他這一刺本就是作虛晃。因此當他聽到耳後風聲,便知不妙,設想好的招數顯然無法接上,接上也無用。
所以一塵索性低頭前撲,以掌拍石,旋身向上,可再做防禦。只是略顯狼狽些。
趙繼正暗自得意,本來這招“穿雲斷後”勝算極大。誰料也被一塵躲過。頗有些懊惱。
不想正迎著金世雄當面一刀,金世雄原來也沒指望這一刀起什麼多大的用處,
人算不如天算,來得好不如來的巧。趙繼正盤算的全是如何了結趙一塵,卻把金世雄忽略在外。
但這一忽略卻差點要了他的命。
他的右臂與犀角刃已經在身後下方,甚難回救,而他的整個面門是向前疾沖的,金世雄這一刀他太難避過了,只得勉強側一下身。
肩上還是被金世雄削去了一塊皮肉。
趙繼正順勢一滾,屈跪在水中,血水染紅了腳下水流,流成一線紅色,似水墨丹青之色渲染開去。
可以想象崖下飛瀑立刻將呈現淡紅之色。
“哼哼,金世雄,久違了!”趙繼正對肩上的刀傷顯然毫不在乎。他慢慢的抬起頭來,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眼中的殺氣懾人心魄。
“你是……”金世雄定睛細看,總覺得此人有些許面熟。
“我就是趙繼正,趙廚師,你不記得了嗎?”趙繼正將頭向斜上方一仰,那眼神似是在告訴金世雄:金幫主,好好想想吧!
“哦!趙廚師。我想起來了,福州分舵的趙廚師。”金世雄搖著右手食指,終於認出了趙繼正。“可是我記得,你那時並沒有這麼好的功夫,更何況你是自己辭去不幹的,與我金錢幫沒什麼深仇大恨呀!難道是你殺了我馬幫的人?”
“沒錯,是我幹的。你確實與我本人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但你對我弟弟趙胤卻下了狠手,弄得他至今仍是廢人一個。”
聽罷趙繼正所言,金世雄方才大悟:“原來你就是趙胤的哥哥,想不到你竟是我金錢幫深藏不露的高手呀,不過任憑你多厲害,我可以告訴你,你弟弟趙胤乃是咎由自取。”
“呸!什麼咎由自取,那是你金世雄自以為有些手段,做了個什麼幫主就可以為所欲為。今天我趙繼正就要好好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咎由自取!”趙繼正高舉犀角刃,大吼一聲殺向金世雄。
狂廚的刀法實在太快,一上手便是叫人眼花繚亂的連招,金世雄完全亂了招法,只得胡亂抵擋一陣。
好在一塵前來助陣,否則早被他活活給剔成白骨不成。
三人來來往往砍了數百刀。鏘鏘之聲,流水之聲,嘶吼之聲回蕩在山谷之中。似有千軍萬馬在此浴血廝殺。水花飛濺,刀光閃爍,罡風勁掃,真氣潛行,似電光火石縱橫天地。
一塵心中十分驚訝,短短月餘,趙繼正的刀法與功力卻大有長進。真不知他學的是什麼刀法。看來今天要出絕招了。
一塵自創一招刀氣和一的大招。名曰:龍嘯九天。此招全憑自身修練的內力,並無固定招式。
大凡修到練氣化虛高層境界的人,最終拼的就是真氣。這是考驗一位武林高手常年修練,日積月累之所得,所悟的根本。
“金兄,麻煩你讓一讓。”一塵高擎雙龍斬深吸一口,氣走丹田。吼一聲驚如雷鳴:“趙繼正,看刀!”
罡風正氣掀起水幕連天向趙繼正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