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崔瑛的母親真的是一位大善之人。
聽罷小姐提及當年之事,五虒不免也有感慨。
“想俺娘了!”青虒說這話時幾兄弟竟異外地停止了吃東西,“記得小時候娘抱著俺,給俺唱歌來著,‘娘地個小寶寶喲,快快地長大喲……”
感情青虒的口頭禪竟是這麼個出處呀!誰又曾想這一刻兇殘無比的五虒此時的雙眼全都潮濕了。
這讓崔瑛猶是懷念母親,但她卻強忍淚水,用力地敲了一下青虒的頭,“賤人,唱得難聽也就罷了,哪個是你娘?明明是我的娘親,看看我的模樣,再看看你們,我娘能有你們這樣的兒?!”
青虒摸著頭,顯得很無辜,“她不是俺們的娘,那誰是俺們的娘!”
“你們……你們沒娘……”崔瑛說出這話不由心裡一陣難受,五虒的親娘為生他們難産死了。可恨的是他們狠心的爹,於是扁嘴道:“罷了,你們認誰做娘我也管不了啦!”
“嘿嘿嘿……”五虒一陣愉快地傻笑。
“你們幾個以後就跟著我,吃喝不愁。願意嗎?”想到犀牛寨一戰,殺手營的人死的死,散的散。早已沒什麼人了,所以崔瑛欲效仿當年父親之法,把這幾個流浪兒收下。
那幾個小兒聽說以後有人管飯,那還用想,連連點頭。
“小姐,今後我們豈不還要白養著他們幾個小子啦!?”白虒撅嘴,瞅著那幾個小兒,“可我們的銀子不多了。”
崔瑛道:“別忘了你們的老行當!”
“做殺手,收人錢財替人消災!”五虒眼中放光,幾乎異口同聲。
“沒錯,這世上總有些該死之人。殺了他們得些錢財有何不可?”說到這,崔瑛忽又想起一人,便恨恨地道:“比如金世雄。”
崔瑛之所以提到金世雄,實因事有湊巧,她此時正看見金錢幫的馬幫出現了。
沒錯,一隊打著金錢幫旗號的車馬,正從店前路過。
崔瑛有意報複金世雄。便和五虒商量劫了他的貨。
“小姐,什麼叫劫貨呀?”黃虒似乎不是很明確。
赤虒罵道:“你個蠢貨,劫貨就是打劫。搶別人東西,懂嗎?”
黃虒道:“哎!我的意思是說,那還要不要殺人?”
“能不殺人,就不要殺啦,不過這對你們來說似乎很難。我就怕你們嗜殺成性,一動起手來就濫殺無辜,根本停不下來。”崔瑛猶不放心。
“不如我們待天黑後扮鬼把那些人嚇走。那樣就不要殺人了。嘿嘿!”黃虒有些自認聰明地得意。
“你們還用扮鬼嗎?分明就是嘛!”看著五張“鬼臉”,崔瑛只是搖頭,心道:若是和這些智力低下的人待久了,遲早也會變弱智。
黃虒聽罷卻也不尷尬,還連連點頭,“也是,也是,說的也是。我們是誰?!地獄五虒,可不是浪得虛名!”
說笑間幾個人跟上了金錢幫的車隊。黃昏時分行至一偏僻山林,那車隊停下來稍作歇息。崔瑛和五虒便沖了出去。
果然有不少膽小的駕車把式,見到五虒以為見到鬼了,嚇得撒腿就跑。
雖然金錢幫的馬隊尚有幾個押鏢的,不怕鬼。但如何架得住殺手營的狠辣手段。
鬥了三五回合,這幾個押鏢的深知不是對手,思量還是性命要緊。便扔了貨物逃命去了。
聽崔瑛說要將這些貨物運回村中,分給難民,五虒樂了。的確,做此等好事,對他們而言太新鮮了。
於是幾個推著貨物,撒著歡似地直奔村中而去。
那些個村民、難民見罷哄地四散而逃。原來金錢幫的車把式逃到村裡,一番危言聳聽,說是那幾個吃人惡魔,奪了他們的貨物。眾人不跑才怪。
還好有崔瑛在,她令那幾個流浪小兒喚來難民們分東西。難民們開始還不信,見那幾個孩子分得興高采烈,也戰戰兢兢地拿了些去,果然無事。這才大大方方的前來,也不管是絲綢毛皮,還是山珍奇貨,分了個一幹二淨。臨了一個個還不忘對五虒感激涕零,千恩萬謝。
五虒居然樂得合不攏嘴了,這輩子沒做過好事,才知被人稱頌的滋味。
“小姐,你說我們是不是殺富濟貧?”紫虒一幅正氣凜然的模樣。
“是的,大俠!”崔瑛笑答。
此時她心中又在盤算著:這個法子不錯,今天是撞上了。以後還要專找他金世雄的馬幫劫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