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龍斬與犀角刃第三次接觸,卻實實的以刃對刃。這次才是真正考驗兩把寶刀的時候。
巨角犀頭的犀角刃與首尾雙龍的雙龍斬註定兩者必有一傷。
如一聲霹靂炸響,只見一截斷刃疾速飛旋,掠過鐵面公公頭頂。
雙龍芒刃熠熠,巨犀角鋒殘凸。
趙繼正的胸腹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痕。在落日的餘輝下顯得格外刺目。若不是犀角刃捨身護主,恐怕狂廚早已成了兩片殘軀。
他只覺胸腹一陣寒意,似是五髒六腑盡皆顯露在外一般。低頭看了,方才放心。手下敗將只得故作鎮定道:“沒想到你竟出如此大招,好吧,算我輸了。也正好讓你屈服,以救鄭玉雪與那兩個書劍閣弟子。但我們刀派誓不折服,我們走!”
羞惱之極的趙繼正自是待不下去了,但他這話著實令人哭笑不得——你要走何必誓不折服!若要誓不折服,何苦卻要走……
但不管他折服與否,似乎很難走得開。
“想走,沒那麼容易!輸了還不想折服,豈有此理!”
尖聲刺耳的自是那鐵面公公。他的話伴著衣帶破空的清嘯同時發出。
話音未落,掌風已到。趙繼正的後背如受冰錐,這突襲來得極快,他內外皆傷,怎及應對。
頓時,趙繼正體內寒意疾襲,呼吸變得異常急促。只得張開嘴,大口的喘息。鐵面公公蘭花指輕彈,一粒藥丸射入他口中。
“你,你給我吃了什麼?是毒藥嗎?啐……”吞下藥丸的趙繼正深知不妙,拼命摳著喉嚨。
“哼哼!你吃的是失魂丹。”
趙繼正如墜冰窖,早已沒了先前的傲氣,不住地叩首求饒,“失魂丹,不!公公,我不想死,我,我屈服了,我屈服於你了。求你饒了我吧。”
“不是屈服於我,你還不夠資格屈服於我。而是屈服於趙一塵,因為你輸了,所以他是你的盟主,今後你得唯命是從,明白嗎?”
問天劍的劍鞘抵著趙繼正的下巴,從公公那黑鐵面具上的眼洞中,他看到了陰冷如冰刃的眼神可以殺人。屈服者不由寒噤陣陣,顫抖著連連點頭,“公公,在下明白了,求你放過我,我願意為你效忠。”吞了失魂丹的趙繼正開始感覺渾身不自在了。
“嗯,很好。你放心,這顆失魂丹是我的最新配製,半年後才會發作一次,到時我會給你解藥的。你可要乖乖的聽話,否則就永遠拿不到解藥,只有等死!”鐵面公公厭倦的眼神足以表明跪在腳下這個人多麼不待見,“你可以走了。”
壯志未酬的狂廚就這樣狼狽地下了天柱峰。
“你現在可以放了玉雪和書劍閣的兩個弟子了吧!”一塵料想不會有那麼容易,但不論鐵面公公提出什麼條件,他都必須接受。他早已做好了準備。
“哈哈!你應該知道沒那麼容易的,這粒失魂丹是留給你的。”鐵面公公將一粒藥丸扔給一塵,那眼神似乎是在施捨一般,“你可以不吃的,不過……”
一塵毫不猶豫地吃下了。
鐵面公公很得意,“嗯!這我就放心啦!今後由你控制整個武林,而由我來控制你。那就省心多了。”
“真卑鄙!”
“是啊!是啊!真是陰險狠辣呀!”
……
底下江湖各派噓聲四起。
“都給我住嘴!你們是不是也想嘗嘗失魂丹的味道呀?”
眾皆無語。
……
“快去東西兩亭救人!”
“是,盟主!”
對於一塵的話,寧無才不但聽命,之所以還要拱手曲膝,喚一聲盟主。只因雖與趙繼正同樣是屈服,但一個令人敬重,一個令人唾棄,卻有天壤之別。
要知道一塵也可以棄西亭不顧,而去救東亭的玉雪。他沒有那麼做,但不知這個折腰而得來的武林盟主是否可以令江湖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