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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二人今日所著衣袍也是一身的白,雙人雙馬恰似兩朵白雲,穿過翠綠的竹林,向那煙霧繚繞的青峰綠巔間飄去。
只見山壠之上顯見一片茶園。沿行間走到頭,一小丘處便是十株紅芽歪尾桃。
此處坐南向北,陽光柔和空氣溫濕,既便是近處也浮著些薄雲淡霧。令人心曠神怡,倍感舒暢。仰頭看,天空卻是湛藍如碧,顯得無比明淨。再看那茶樹,樹勢批展斜枝逸出。其葉肥厚光潤,芽尖向一邊略翹。果然是紅芽歪尾。
這二人如同天馬行空,雲中漫步,甚是愜意。一塵突發感慨,“若在此處撫琴,定然聲同天籟。”
“試問,此時此地又怎能沒有琴聲?”玉雪說話時手中正舉著知遇。
一塵手指知遇,欣然一笑,“啊!你原是有備而來。”
玉雪便將知遇拋了過來,只聽“嗡”一聲那琴撞入一塵懷中。只這一聲便激起了他的興致,幾日未撫琴,只覺手尖奇癢。
玉雪嬌笑,“今日不妨合賦一闋,我出上闋你和下闋如何?”
“何以為題?”
玉雪卻不加思索地脫口而出,“《金縷曲·刀劍情》如何?”
一塵有些犯難,出此大牌,應的是刀劍合璧一事,這明晃晃的刀劍好說,坦露露一個情字難呀!
他幾乎不敢看她。
情字一出,玉雪不由也心中一顫,呀呀呀!我一小女子怎不知羞地,脫口道出這火熱炙心的情字。如今只好厚著臉皮應付了,我先出上闋,只言刀劍不說情,看他作何應對。便輕踱蓮步吟道:
飲盡桃花酒。
擲觥籌、七絃炫弄,玉音依舊。
酣舞長歌擁明月,
此境何時再有?
刀劍嘯,健行飛走。
欲把因緣聯美璧,
看電光雷怒疾風吼。
昨夜夢,笑回首。
她這上闋所敘,乃中秋夜之共舞一事,少了女子的柔弱,確滿是俠骨豪情。大牌詞者多在上闋寫景、敘事。下闋抒發胸憶。依題則下闋要突出一個情字。
一塵心道:這倒好,粗活反倒讓你幹了,細活卻留給了我這七尺男兒。也只好硬著頭皮上了。看此處風景好,遂從煙霞起勢。踱步吟道:
遍觀萬裡煙霞秀。
不知足,雙駒踏燕,霧雲蒼狗。
還向山巔尋顏色,
滿目茶青綠透。
水天碧,伊人相守。
只願此情能共永,
似瓊珊玉樹金難朽。
今日事,亙恆久。
玉雪聽罷,不免一陣竊喜,心道我言昨夜,他道今日,果然有情。且似瓊珊玉樹和金子般美好不朽。水天碧即天水碧,伊人相守,又是多情典故。
下闋和得令玉雪很滿意。二人遂將這闋《金縷曲·刀劍嘯》記下。撫琴試奏,果然其音有其境,其境在其音。真乃琴瑟合鳴,無限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