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主才開口說了一句話,地獄五虒早已紛紛叫囂開了。因為前兒個被三真仙人羞辱得太慘,今天似乎想掙回點顏面。至少嘴皮子痛快了一番。
易陽不甘示弱,劍指五虒怒罵:“原來又是你們五個,怎麼?被漁網網住的滋味還沒受夠嗎?爾等不念那夜不殺之恩,反倒叫來幫兇到此聒噪,難道真是不知廉恥的一群獸類嗎?”
“休得跟這幫臭道士耍嘴皮子,兄弟們,上……”赤虒早已按捺不住,手中虎尾爪舞得呼呼作響。
其實五虒並非對三真觀毫無忌憚,但他們也是要面子的人呀,怎能讓易陽在營主面前說起自己無能的糗事。
營主九指閻羅卻不著急,眯縫著眼摳了摳耳洞,全然一幅不堪聒噪的模樣,“慢著,五虒!稍安毋躁!稍安毋躁!”,他慢條斯理地向易陽等人一拱手,“殺手營與三真觀素無瓜葛,只是我營受人之託,已有契約在先不得以要取趙一塵之性命。只要爾等能交出其人,又何苦大動幹戈。”
易陽也勉強拱了拱手,“營主只知收錢殺人,可曾問過要殺者是何人!”
“哈哈哈!”營主先是一聲狂笑,這狂笑狂妄之極,充分顯露他目無一物。然後他聲聲發力道:“殺手營殺人從不問目標是何人物,只要僱主出得起價,下至地府羅剎上至王宮貴族,我們都敢殺,也能殺。我冷麵閻羅可不是浪得虛名。哈哈哈!……”
營主真是愛笑呀,這句話從狂笑開始,又以一聲輕蔑的長笑結束,這種狂傲與放蕩似乎“感染”了所有殺手營的人,立刻引起他們的附和,一時狂笑聲響徹山谷。
“爾等索要之人現已是我道教之人,他已脫離塵俗,潛心修道,若再苦苦相逼,三真觀必要與你爭個魚死網破,兩敗懼傷,恐怕非營主所願。”玄天想以此話曉以利害,讓對方就此罷休。
“我既來此,自有獲勝的把握。看來我的一片苦心,都被你當成了驢肝肺啦!”見易陽等人毫不怯懼,營主終於怒了,其實他本就不是個很有耐心的人。遂大手一揮喝道:“弓箭手上!”
一聲令下,弓弩手“唰”地一字排開。
“現在交人,為時不晚,交與不交一個字?”這話意思很明白: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顯然營主現在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手下人也如同之前排練好了似的,不失時機地齊聲危逼:“交人!”,真是氣勢洶洶,咄咄逼人呀!
易陽不無顧慮地看看觀中弟子。眾弟子們依然毫無畏懼,絲毫不曾退縮。他心中甚感欣慰,斬釘截鐵道:“休想!”
“那就休怪我無情了,放箭!”營主舉起狼牙棒,如同索命鬼手中的喪棒。
一時箭如雨下。
易陽等人忙揮劍擋避,已有數名弟子躲閃不及中箭身亡。趁著一拔箭畢的空隙,易陽與師弟師妹沖進弓駑手隊中。
雙方由此展開一場慘烈的廝殺。
眼見得三真弟子一個個死於非命,一塵實不忍睹。他騎上一匹快馬,像離弦之箭“嗖”地沖出重圍,並大聲喊道:“趙一塵在此,不要命的隨我來!”殺手營的人見罷,像一群破巢而出的毒蜂“嗡嗡,嗡嗡”地追了過去。
易陰急了,“糟了,若是退回觀中,憑著山道險要仍可固守。一塵一人沖出去,我們不得不死戰了!”
“他這是怕連累觀中弟子呀!由此可見一塵確有一顆忠義之心呀!”玄天由然傾佩。
觀中弟子正要跟出去,易陽卻揮劍制止,“不必追了,吉人自有天助!一塵此去生死有命,我們只能相助到此。”
眾人縱有不解,但看看眼前的傷亡狀況,只怕也是力不能及。易陽不得不為眾弟子和三真觀之道業考慮。於是他叫弟子們收拾殘局,只和易陰,玄天三人匆匆追去。
一塵只聽見“嗖嗖……”箭羽從耳旁破空而過的呼嘯聲,那些殺手營的人,像一群久未食肉的餓狼,嚎叫著緊追不捨。好在坐騎得力,一陣急鞭打在快馬臀部,那馬似瘋了般,載著他風馳電掣地好一陣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