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不過十年,竟是一個小小的刁奴都敢如此,這是在欺負瑞王府無人,還是在欺負小然年幼?
清淺忍無可忍,藉著吹來的寒風,讓袖中白色粉末飄向喧嘩的眾人。
不過瞬息,便見原本吵鬧的眾人紛紛倒地,清淺銀針飛出,整個大堂陷入黑暗和靜謐之中。
為了小然,她不會殺了他們,但也絕不會讓他們好過……
清淺轉身,順著記憶摸索進了一個房間。
只是一進去,整個房間的霜寒讓清淺面色冷肅。
清淺腳步微沉地往裡走去,便見不遠處一張床榻上、一個孱弱的少年背對著門口,蜷縮在一床薄被之中……
而就在這時,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什麼,那背對著門口的少年不安穩地翻了一個身,和清淺面對面。
隨著清淺慢慢走近,藉著微弱的月光,少年的模樣也越來越清晰。
只見床榻上的少年眉頭緊蹙,而原本清淨的面容在黑暗之中竟然能窺見幾分青白。
清淺站在床邊,伸手便要點了雲修然的睡xue……
“刷。”
突然一個瘦弱的身影從床上躍起,只見原本應該熟睡中的雲修然,此時卻警惕地盯著他面前的清淺,而他手中竟然還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清淺眉毛微挑,然而卻在看見少年手中利刃的時候,愣住了。
“小然,姐姐去邊關親自將爹爹接回來。姐姐不在的時候,你要保護好自己。”
十年前、遠赴邊關之時,她親手將一把匕首送到小然的手上,而那把匕首便是此時小然手上這一把。
“你是誰?”此時的雲修然整個人彷彿是一隻受驚的小獸,周身戒備,雙眸警惕,手裡匕首緊握,彷彿只要清淺再上前一步,他便能不顧一切沖上砍下她的頭顱一般。
清淺回神,看著眼前的雲修然,清澈如靜潭的雙眸寫滿了欣慰卻又十分心疼。
她年幼的弟弟,是否在她不在的這十年中,每天都過著這樣擔驚受怕的日子?
是否他做好了隨時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準備了?
清淺眼簾低垂,從衣袖中掏出一粒水色的藥丸,抬眼微笑著看著雲修然,“認識它嗎?”
雲修然聞言,用餘光瞟了一眼清淺伸出的手。待看見清淺手上令他熟悉的藥丸之時,他身上的戒備有一瞬間緩和,但是依舊沒有完全鬆懈。
“你的目的?”
“受雲郡主所託,前來相助。”清淺身上的氣息舒緩自然,不帶有一絲惡意。
“我如何信你?”此時的雲修然,眼中已經有了猶豫。
眼前這個女子他可以確認正是冬狩救他之人,然而他姐姐離開的這十年間,未曾在信件中提及眼前之人。
“我若有心害你,當日便不會救你。一切不過受人所託、忠人之事。”此時的清淺帶著人皮面具,明明面無表情,一切就好像只是公事公辦一般。
然而清淺眼底閃過的痛苦卻沒有人知道。
就算此時回到了雲修然的身邊,可她終究還是一個陌生人。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的清淺,讓雲修然覺得有種奇怪的感覺縈繞心頭,可她又說不出那是什麼感覺。
清淺看著有些發愣的雲修然,右手不自覺地撫摸著雲修然頭道:“小然,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