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衍斂下眸光看向雲芷萱,沒有說哈卻是將手中的被子舉起。
見此,雲芷萱頓時眉眼彎彎,高興極了。
侍酒宮女小心翼翼地往兩人的酒杯中倒酒。
“砰。”突然一個脆響,只見侍酒宮女手上的酒壺已砸落在地。
酒水四濺,墨君衍閃退及時、雲芷萱又有近侍相護,兩人身上都沒濺到半點。
只是站在墨君衍後面的清淺卻不能倖免,只見她的裙角濕漉漉的一大片,甚至慢慢往下滴水。
“公主饒命、墨公子饒命……”侍酒宮女朝兩人不斷磕頭。
原以為雲芷萱會大發雷霆,畢竟自己喜歡的人敬酒的時候,被這樣的“事故”意外打斷,想來是誰也不會開心的。
卻不想雲芷萱只是看了那宮人一眼,然後看向墨君衍說道:“我宮裡準備了替換的衣服,我讓人帶她去換一身便好。”
這個宮女等回頭一定重重有賞!
“嗯。”墨君衍也不反對。
“芷萱,我帶她去吧。”一個溫柔似水的聲音響起。
轉頭看去,便見此人正是剛才坐在雲芷萱左邊的,那名端莊秀麗的女子。
“麻煩你了,茗姐姐。”
此人正是吏部尚書唯一的嫡女,袁珂茗。
若說五公主雲芷萱是出了名的刁蠻任性,那麼這吏部尚書之女袁珂茗那可以說是出了名的端莊嫻靜。
女子都有七竅玲瓏心,不易交心。
但是在這京都官家子女中,袁珂茗卻幾乎是叫好一片,對她無人不暗贊一聲。
甚至京都隱隱有這樣的傳言,“生女當如袁珂茗!”
盡管瑞王府、八歲便敢上金鑾請命前往邊關的雲郡主讓京都的眾人佩服,但是實話說來,京都沒有幾個人家願意自己的女兒整天跟男人混在一起,在外打打殺殺——雖然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中楚。
“奴婢現行告退,麻煩袁小姐了。”清淺應聲,微微福身。
不同於齊悅軒正廳的人聲鼎沸,女子更換衣服的地方,要經過一條寂靜的長廊。
袁珂茗走在前面,清淺安靜地跟在後面,期間兩個人並沒有交談。
而就在這時,對面一個宮人端著一個不知道什麼的東西向他們疾步走開,由於腳步太快,一時間竟無法停住腳步,生生撞了過來。
“袁小姐小心。”清淺出手要去攔下,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啊……”一身痛呼從袁珂茗的嘴裡傳出,只見她整個人被撞倒在一旁,而那名宮女也慘白著一張臉跌坐在地。
她手裡端著的東西跟著灑了出來,新鮮出爐的罐煨山雞燕窩還帶著熱氣,袁珂茗雖然無可避免地被撞倒,但所幸閃躲及時,否則這樣是直接被潑在臉上,怕是真的要毀容了。
只是盡管如此,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擋,卻還是讓她的手背還是難免被潑打到。
滾燙的湯汁潑在手背上,瞬間一片紅。
“袁小姐,您不要緊吧?”清淺上前一步,焦急地檢視她的傷勢。
“這可如何是好?”看著袁珂茗手上的傷勢,清淺有些慌亂,“奴、奴婢這就去叫公主……”
說著便要往來路跑去。
“不要緊的,沒有很燙,只是看著嚴重而已。”袁珂茗拉住清淺,溫柔一笑,“你這樣子哪能再去前廳,若是公主再見你這樣該是要生氣了。我先讓人帶你去換衣服,我自己再去找太醫。”
袁珂茗指了指長廊盡頭的分岔路口,說:“太醫在那邊候著,並不遠,你也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