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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鳳岐看著眸光依舊澈澄透亮,笑容依舊天真無邪的遲歸,他想,他終於明白,遲歸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
遲歸是一個隨意開啟了潘多拉魔盒而不覺得這是一種罪行的人,在他的世界裡,是非黑白善惡對錯全都與普通人不一樣,他不是偏執,也不是瘋狂,他只是覺得想這樣做,便這樣做了。
普羅大眾的道德標準在他這裡根本不存在。
他是天真的魔鬼。
“那南九呢,如果說,其他的人於你而言只是工具,南九做錯了什麼,你要害死他?”石鳳岐壓下心中的輕微波動,平聲問道。
遲歸憂傷地垂眸,抿了抿唇角,語氣有些委屈:“我沒想殺小師父的,除了小師姐,我最喜歡的人就是小師父了。”
“早在南燕的時候,你就已經對他動過一次手了,遲歸,你說你沒想殺南九?”石鳳岐嘲弄道。
“笑話。”遲歸輕蔑地笑道:“我在那時如果真要殺小師父,他哪裡還能活?誰要在乎什麼餘岸了,誰要在乎南燕死活,說到底,也是因為你呢。”
石鳳岐不是很懂遲歸思維的方式,他總是有一萬種迂迴曲折的方式,將一切事情都跟自己掛上勾。
遲歸蜷起雙腿靠在牆根,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聲音都啞著:“當時我們在南燕長寧城,白衹開戰了我知道,我跟你說過的,我叫你不要著帶小師姐過去,不要帶她去,小師姐受不了同門相殘的慘劇的,當時的情況大師兄肯定活不成的呀,小師姐如果直接面對這些事,她會多難過啊。可你不聽,你自己要去你去就好了,你為什麼要把小師姐帶在你身邊?你為什麼要那麼做啊?”
“你最討厭的事情,就是一步步拖著她踏進這場悲劇裡,這是你最大的原罪。如果你不這麼做,很多事都不會發生的,很多很多事,都不會發生。”
“我把小師父打成重傷,不是為了別的,只是想激怒小師姐,惡化你們跟燕帝的關系而已,當時你們繞開了燕帝,在南燕很小心地想快速結束那一切事情。我只是想把時間再拖延一些,拖到白衹的事情解決了就好了。”
“我那時候,從來沒有想過要殺小師父的,那時候的小師父對我最好了,我好希望在那時候找到一家最好的刺青店,把他臉上的烙印遮去,我都不怕暴露我是南燕人的身份,帶著他到處去找刺青坊,但他就是不肯遮掉奴字印,我好生氣,可是我生氣也沒辦法……”
遲歸的聲音從一開始的無辜質問到後來慢慢低下去,像是陷入了往事裡,一個人喃喃自語,像是受傷的小鹿躲在牆角,清亮的眼中不知不覺滾下淚水,不時抿動的嘴唇細細念著當初的事。
“那月牙灣呢?遲歸你不要總是把自己說得那麼無辜,好像是有誰逼著你這樣做的一樣,至少沒有人逼你殺南九。”石鳳岐問他。
遲歸從手臂裡抬起盈濕的淚睫,看著石鳳岐眨了兩下眼睛:“有啊,是你逼我殺他的,是你害死了他。”
“什麼?”石鳳岐以為自己聽錯了。
“小師父以前總是幫我的,你失憶的時候,小師父跟我約好了,如果再見到你,就殺了你,給小師姐報仇。但小師姐不讓我們殺你,小師父也慢慢原諒了你,石鳳岐你知道小師姐原諒你的那一天,我多絕望嗎?”
他說著低聲笑了一下:“不,你怎麼會知道呢?你們都不知道,小師姐明明就答應過我的,不會再跟你在一起了,她答應過我的,她從來不騙我的。石鳳岐,我等了那麼多年,我一直沒有動過任何要把小師姐搶過來的念頭,我想著,總有一天,她會發現,她與你不是一樣的人,她一定會離開你,我可以等,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都可以等,我一直這樣堅信不移。”
“你失憶的時候,是我最開心,也是我最痛苦的時候,我開心於你終於離開了她,用那樣滑稽可笑的方式,我痛苦於你對她的折磨不休不止,她始終難以走出來。但是無妨啊,那時候陪在小師姐身邊的人是我和小師父,我還可以陪著她我就很感激了。”
“在砂容城的時候,我一點也不想你把她帶回鄴寧城,我幾乎想求她,求她不要跟你走,你都不記得她了,她何苦還要跟你在一起呢?但是你來找她,你問她願不願意跟你走,她當然會願意啊,你為什麼要問她呢?不問不就好了嗎?”
“你打了她三百鞭,把她趕出鄴寧城的時候,我發誓我再也不會讓她靠近你半步,再也不會讓她被你傷害,哪怕讓我付出生命的代價我也在所不惜,我從來沒有那麼恨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