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黑衣人,終於到齊。
後到的黑衣人明顯身份地位要低上很多,只能屈於後方,低頭垂首。
“去殺了他。”說話的黑衣人抬著另一人的下巴,湊近其面孔,似命令似威脅。
另一黑衣人渾身顫慄,不敢動彈,不敢反對,但也不敢上前。
“你也想試試羽仙水的味道嗎?不過倒也不必,像你這樣的人,比他們更像怪物。”黑衣人冷笑,“去殺了他!”
另一黑衣人竟然匍匐在地,跪在當場,瑟瑟發抖。
黑衣人一把掀開這人身上遮面的黑袍,露出了那張醜陋猙獰無比的臉,臉似被剝了皮,筋肉畢現,擠在一起,扭曲駭人。
這人沒想到黑衣人會掀開黑袍,驚得捂住臉往後退,似是怕人看見臉上的傷疤。
“想治好你臉上的傷嗎?去殺了他,我就把你的臉找回來。”黑衣人抬起這人的面孔,讓其醜陋暴露在無遮無掩中,羞恥而難堪地接受著眾人的審視與限期。
醜面黑衣人掙紮許久,才握起了地上的刀,向正與黑衣士兵激戰的石鳳岐沖過去。
黑衣人見狀,覺得暢快無比,放聲大笑,笑聲殘忍得連九月陽光,也要發冷。
似覺得靠別人殺了石鳳岐依舊不過癮,黑衣人自己也投入戰場。
但他實在不是個多麼光明的存在,他用偷襲,用取巧,用一切不光彩的方式與石鳳岐交手,他只要能殺了石鳳岐就可以,用什麼樣的手段,並不是最緊要的。
就像,他一直就這麼活在陰暗中,如同淤泥裡的蛆蟲,卑劣低下,渾身惡臭!
石鳳岐又豈懼此等宵小,不僅不懼,他還能反手一擊,一槍刺穿在黑衣人的肩胛之上。
黑衣人不退反進,順著槍杆一如韜軻剛剛那樣,任由槍杆透過身體,他並掌如刀,直往石鳳岐胸口襲來!
大概這是他最悍不畏死的一次,目的仍是要殺了石鳳岐。
他雙掌拍向石鳳岐胸口,那一掌足以斷去石鳳岐心脈,所以石鳳岐棄槍而退,黑衣人高呼一聲:“動手!”
一把尖刀從後面紮進石鳳岐的身體,醜面黑衣人握著刀,全身發抖,不知是恐懼還是其他……魚非池胸口絞痛之時。
黑衣人翻身向後,拔出尖刀,兩指並立,在石鳳岐傷口位置走一圈,逼出一條肉乎乎的血蟲……魚非池再也感受不到石鳳岐是何狀態之時。
黑衣人提著那條血蟲,得意地狂笑:“石鳳岐你的第二條命也被我拿走了,你看,換生蠱。”
世上無人可取捨身換生二蠱!
除非是奪天地造化之醫術!
便是種蠱之人亦不能做到!
數百年來,能做到此事者,不出三指之數!
石鳳岐猛地抬頭看著黑衣人,湧至喉間的鮮血溢位,滿目震驚!
黑衣人趁此空檔推一掌,將石鳳岐擊飛半空!
石鳳岐猛地倒地,傷口太深,透了身體,他捂著傷口看著那條正在黑衣人手中掙紮著的肉乎乎的血蟲,竟覺得,這很好。
這很好。
至少,非池不會有機會拿命換自己。
黑衣人以為這拿走的是自己的第二條命,卻不知,這是保住了他的第二條命,他的命,是非池啊。
所以石鳳岐的笑聲比黑衣人更大,狂妄肆意,桀驁不馴,飛揚的長發都透著得意與傲然,他踢起腳下長槍,再也無所顧忌,向黑衣人瘋狂噼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