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看來石鳳岐不解風情的時候,也是挺讓人惱火的,回絕得更利落。
這就很尷尬了。
老漢額頭的汗都滴了下來,支吾了一晌,推著阿婉自己上前。
也不知是老漢推的,還是阿婉自己沒站穩,險些就撲到了石鳳岐身上,那一剎那魚非池心裡想的是,這姐們兒敢摸石鳳岐一下,她就要剁了這姐們兒一雙手!
好在石鳳岐眼疾手快,提起旁邊一把長凳把她架開,扔了長凳,石鳳岐有些動了真火氣,冷冷地看著這兩人:“滾!”
“陛下!”老漢急了,連忙喊道:“陛下,阿婉魯莽沖撞了陛下,陛下恕罪!”
“不恕!”石鳳岐說。
老漢許是沒見過這麼耿直的人,怔在當場,半天才緩過神來,又小心翼翼地賠著罪:“陛下,陛下與魚姑娘二人自是天作之合,可是阿婉也有阿婉的長處,陛下您看……”
“她的長處是什麼?”魚非池突然來了興致,隨口問了一句。
老漢看了一眼魚非池,眯眯眼笑:“她跟你不一樣,她很單純。”
“我去你媽的!”
石鳳岐飛起一腳,把那老漢踢出去老遠,反手又一巴掌,將那小姑娘扇倒在地,氣勢洶洶地看著兩人。
魚非池依舊保持著那單手支額的姿勢,動動眉毛,喲呵,小夥子近來火氣挺旺啊。
“不管你們是哪一方派來的殺手,我今兒都饒你們一命,你們回去了跟你們主子好好說說,對我有點尊重好不好?這麼拙劣的殺手也好派過來丟人現眼,還很單純,我單純你一臉狗屎!給我滾!”
石鳳岐氣得破口大罵,倒真不是生氣這兩個不甚合格的殺手拙劣的表演,而是那句“她很單純”讓石鳳岐惡心透了!
大家這麼忙,誰有時間陪你玩兒單純!
他就喜歡魚非池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誰的架勢,怎麼著了!
這年頭居然還有人敢在他面前這般挑釁魚非池,簡直是叔可忍嬸也忍不了了!
魚非池見他氣得暴跳如雷的樣子,偏過頭看了看外面,外面有挺多人,來來往往的與普通人無異,但是魚非池生裡來死裡去,經歷了那麼多事兒,就算沒有武功在身,也能看出了點兒門道,便撿著瓜子嗑著:“外面單純的還有好多呢。”
“全弄死!”石鳳岐罵一聲。
魚非池“哦”一聲,敲了兩下桌子,南九從隔壁忍著笑跑過來:“小姐,下奴在。”
“想笑就笑,憋著做什麼?”魚非池戳他額頭。
“石公子罵起人來也挺厲害的。”南九笑出聲。
“我打起人來更厲害,跟我上,幹死他孃的!”石鳳岐惱得跳窗而下,街上人流散去,留下幾個掃地的,賣菜的,走街穿巷賣糖葫蘆的,個個有絕活,手腕一翻就是閃亮亮的家夥。
魚非池並不奇怪在這裡會有人想刺殺他們,亂世裡有很多賺刀子錢的人,尤其是在南燕這地方。
如今自己與石鳳岐的人頭,可算是南燕最昂貴的了,聽說黑市出價已經高達五十萬金,嘖嘖,好多錢啊。
所以,偶爾冒出來一兩個單純不單純的姑娘,上演一出美人計,苦肉計之類的,也十分正常。
石鳳岐與南九下樓打架發火,魚非池倚著窗子看熱鬧,那老漢和小姑娘猶不死心,還要沖上來,魚非池淡淡道:“你覺得他會讓我身處險境嗎?別天真了,好好在那兒躺著,我看夠了好戲就來問你們話。”
她真的看了半晌好戲,南九的身手可真是俊得不得了,好久沒看到他使功夫了,這會兒看起來跟流雲落花般,是一場視覺享受。
看夠了這流雲落花般的俊俏功夫,魚非池才回過頭來看著那老漢與小姑娘,小姑娘一雙漂亮的小手,柔嫩白皙,就是這個姿勢不大好看,十指向前伸著,像是伸直了的貓爪,神色也猙獰了些。
“阿遲,去看看她的手,裡面估計藏著劇毒,你當心。”魚非池飲口茶,淡淡道。
守在一邊開開心心陪著魚非池的遲歸立刻跳過去,笑嘻嘻地看著那小姑娘,快速無比地將她十指折斷,一雙青蔥般的小手便立時軟趴趴地垂在半空裡了,小姑娘她發出一聲慘叫,咒罵著魚非池不得好死。
魚非池皺皺眉,她會不會好死不知道,但這遲歸下手卻是越來越狠了。
“誰派你來的?”魚非池笑問著她,輕言細語,很是溫和。
“你是南燕罪人,人人得而誅之!”小姑娘聲嘶力竭喊了一聲。
魚非池便失了所有繼續追問的興致,隨便誰吧,天下想殺她的人多了,數不過來,懶得問源頭了。
“廢了吧,留條命讓他們回去傳話就成了。”魚非池說著起身,抓著一把瓜子一邊嗑一邊下了樓。
樓外黑衣人,一閃而過,不見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