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歸微微一笑:“我說了,我只是按石鳳岐的安排行事,事情會發展到哪一步,我並不能預估。畢竟,無為七子的老七,是無為七子裡最差勁的一個,都淪落到替他人跑腿的地步了,不是嗎?”
卿白衣轉了下桌上的酒杯,稍微抬起下巴,透著傲慢,冷眼看著遲歸:“遲歸,作為一個男人,我相信你的話,作為了一個帝君,我對你所說的一切,都保持懷疑。你說,石鳳岐會是以一個男人的身份來考慮你做的事情,還是以大隋帝君的身份,來懷疑你所做的這一切?”
“離間法對我與他並不管用,我很討厭他,不需要你來離間我也討厭他。我做這些事,不過是為了我小師姐,我的小師姐,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帝君。”遲歸淡淡笑道,放下了酒杯站起來,看了看外面的夜色。
今晚夜色不太好,看著要下雨的陰沉樣子,所以他說:“陛下若無他事,我與小師父就先告辭了。”
“慢走。”卿白衣喝了一口酒,揚了揚手中的酒杯,懶懶的語調,甚至沒有看一眼遲歸他們,由著他們在宮中飛來穿去。
南九疑惑地問:“那些方法真是石公子說的嗎?”
“一些是,一些不是,我只是懶得在卿白衣面前邀功。反正他跟石鳳岐是好朋友,就讓他感謝石鳳岐好了,我不需要他多謝我。”
遲歸揚起嘴唇,這番模樣才是真正笑起來,“更何況,我小師姐要得天下,勢必要得後蜀,我現在幫著她在後蜀拉拉好感,堆積一些人情,也不是壞事。”
而卿白衣眸光漸深,越見晦沉。
不管是遲歸的主意也好,還是石鳳岐的辦法也罷,後蜀現在的確是有了緩一口氣的機會,剩下的就是需要做出與南燕齊心協力攻打大隋的樣子,一來給南燕一個交代,二來誆過商夷。
一個國家,淪落到要如此偷生之境,實在是一件令人心酸的事情。
所以,石鳳岐這方,便遇上了南燕與後蜀的合力攻擊,蜀燕聯軍比之以前倒還真的更加默契團結了一些。
石鳳岐琢磨著遲歸的來信,有點哭笑不得,叫他去幫忙,沒叫他幫得這麼漂亮啊!
這可真是把自己坑著了。
“我怎麼覺得,老七是在故意坑我?”石鳳岐一邊看著信,一邊對魚非池笑著說。
魚非池點點頭,誠懇地說道:“極有可能,他天天巴不得你死呢。”
“那我一定得好好活下去,氣死他。”石鳳岐裝模作樣道。
魚非池讓他惡狠狠的表情逗笑,又說道:“不過從此事可以看出,阿遲真的很有能力的,雖然你給了他大概的思路,可是後蜀離咱們這兒天高水長的,他能見機行事,靈活應變,都是本事。”
“我從來都沒小看他。我跟你講啊魚非池,你是不曉得我有多討厭他一天到晚粘在你身邊,像個鼻涕蟲似的,肯定有心機!”石鳳岐將信捲成紙筒,敲著魚非池頭頂。
“他也挺討厭你粘在我身邊的,你們兩啊,彼此彼此。”魚非池接過紙筒,反敲著石鳳岐額頭。
“能一樣嗎?那我是你正牌的夫君,他是個鬼哦。”石鳳岐白了她一眼。
“可以考慮納入後宮……宮……中做……個侍書童!”魚非池嘴一快,差點說錯話,在石鳳岐緊盯著的眼皮下哆哆嗦嗦往後退。
“跑哪兒去!”石鳳岐一把扛起魚非池打著她屁股:“你還想納後宮是吧,我都沒想納後宮你還想納後宮啊?大爺我一個人伺候不了你是吧?魚非池我看你是欠收拾!讓你三天下不來床你就老實了!”
魚非池讓他晃得暈天倒地,連連求饒,保證不納後宮,男的女的都不納!
“你還想著女的呢?魚非池你膽子夠大的啊!”石鳳岐一聽這話更來火了,這年頭防男人已經不夠了是吧,連女人也要一併防著了是吧?
“我說二位,大白天的,給人留條活路行嗎?”外邊傳來蘇遊生無可戀的聲音,他背靠著門板,手背敲著門。
石鳳岐狠狠親了一下魚非池的雙唇,咬得她接連眨眼求饒才算放手,瞪了她一眼之後石鳳岐拉開了門,迎面看見蘇遊生無可臉的冷漠臉:“你的信!”
“哪裡來的?”石鳳岐一邊接過來一邊問。
“明珠!”
“蘇遊你別這語氣,感覺要殺人一樣。”
“對啊,我現在就想殺死你們兩個賤人!”
“罵我可以,不要罵她啊,當心我跟你玩命!”
……
蘇遊覺得,自己特別可憐,毫無防備,就被秀了一臉恩愛,再想想自己的坎坷情路,越想越可憐,簡直是鼻頭發酸,想痛哭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