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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是寫給韜軻的,信裡說的東西特別簡單,只有一件事。
這件事便是,兩國暫時不開戰,在解決掉南燕與後蜀的事之前,不論任何人用任何形式來挑撥,大隋與商夷之間,不論哪一方吃了虧,被人整,都全部按下,兩國堅決不開戰,天王老子來了,帝君死了都不開戰,至於南燕與後蜀,便各憑本事,誰能奪下便是誰的。
這是在南方之事未能得到徹底解決之前,兩方強國的最高盟約,在這一約束條件之下,他們將無視任何在他們國內作亂的人,無視任何被人惡意製造的傷亡,無視任何挑動隋商兩國戰事的計謀。
最高盟約便是,無視。
彼時的南燕正竭盡全力地想著要如何挑起大隋與商夷之間的戰火,用一切可以用的手段與計謀,不再講究廉恥與體面,殺人,放火,搶劫,挑撥,引誘等等,南燕正全力想著這些事情,燕帝在拼命地謀劃這些事情。
只有這樣,南燕跟後蜀才有出路,只有大隋與商夷他們大亂,南燕跟後蜀才可以緩一口氣,拖過去這場災難。
他們雄心壯志地做成這件事,為了這件事付出良多,就像是恨不得把一生的智慧都拿出來促成隋商之亂。
可是,如石鳳岐所說,他只用一封信,便能將他們所有的努力都輕輕地拍掉。
這便如同,一個矮人拿出他畢生的力氣,滿腔的仇恨,想要撼動巨人的腳步,巨人卻紋絲不動,甚至只用拔動一根手指,就把這矮人掀翻在地,皮都不癢一下,就更不要說傷筋動骨了。
其間悲涼,難以訴說,蚍蜉撼樹,實難自處。
會委屈,會悲狂,會有傾盡一生之力,卻無力迴天之感,但是,不會有人在乎啊。
實力上的巨大懸殊,造就了眼界高低,石鳳岐與韜軻是淩駕於所有人智慧之上的,他們之間或許是敵人,但是高段位的敵人之間絕不止敵對與仇恨,他們之間也可以有默契的合作……至少,在南燕與後蜀的事情上,他們達成了協議。
先幹死那兩個國家,再談我們的事。
可以將這一切理解為,南燕與後蜀在合作,而大隋與商夷之間也在合作,這樣一對比,誰強誰弱幾乎毫無疑問。
唯一的小小問題是,大隋要的不僅僅是南燕,商夷要的也不僅僅是後蜀,也許在這一點上,他們之後會産生嫌隙吧。
連續數日的案牘之累,終於讓魚非池撐到撐不到,將信交給蘇遊讓他送走之後,魚非池一邊晃著步子,一邊昏花的眼往內室走去,她現在需要一個充足的睡眠,以便晚上時分繼續奮戰。
蘇遊見了,跑過去扶住她:“魚姑娘你沒事吧?”
“餓了。”魚非池隨口胡縐。
“拜託你魚姑娘,我好說也是蘇氏中人,你拿假話唬我的時候走點心行不行?”蘇遊信她就有鬼了。
“好吧,是我累了。”魚非池極為疲憊地笑了一聲,“對了蘇遊,我問你個事。”
“問啊。”蘇遊一邊攙著她慢走一邊說。
“世上有沒有治心脈受損的藥?”魚非池問道。
“心脈受損要麼是被人以內力所震,要麼是極度傷情之下,傷了心脈。這兩種情況,前者有得治,畢竟是外力所導致。可是後者,就難說了,反正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沒聽說過有什麼好藥可醫的。”蘇遊知道魚非池問這話的意思是什麼,石鳳岐心脈受損之事,蘇遊一直都知道,只是沒想到,真的沒治好。
“得閑的話,幫我打聽著點吧,你門路廣,認識的人多,比我去找辦法要容易些。”魚非池笑道,“就是辛苦你了。”
“這倒不辛苦,反正就是一句話兒的事。不過我說句實話啊魚姑娘,如果連你們那小師弟遲歸都拿不出救命的方子來,問別人估計也沒什麼用。”蘇遊直白地說道,“他的醫術雖然未及天下聖手有名氣,可是在我們蘇氏的檔案中,遲歸的醫術是排得上天下前三的。”
“那不還有兩位嗎?”魚非池笑說,“總有比阿遲更厲害的人,對不對?”
“前兩位,已作古了。”蘇遊默默地說。
魚非池便接不住話了,連步子都停下,直起身子來抬著頭輕閉了會眼,像是要緩一緩內心的鬱結與難受,蘇遊在一邊看著也不知該怎麼勸她,便只能跟著沉默。
“多謝你了,但還是打聽著吧。”魚非池最後笑著說。
“肯定的,我會讓所有人幫忙探聽此事,畢竟……他是咱大隋國的國君嘛,治好了他,說不定給我指個官什麼的。”蘇遊開著玩笑,但是這玩笑顯得太無力,他自己都笑不出來。
蘇遊走後,魚非池側臥在榻上,明明是累得連抬起手指都難,卻怎麼也睡不著,眼睛睜了又閉,閉了又睜,最後被子一蒙頭,躲在裡面一個人藏著不想見人。
石鳳岐夜深了才從軍中回來,洗去了一身的肅殺之氣後,著了一身鬆垮的衣服回到房中,繞到後室一看,魚非池一頭蒙在被子裡,他看了只笑:“怎麼睡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