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後蜀上下陷入了一個難題,這個難題是,選誰家女子嫁去南燕,嫁給音彌生。
卿白衣坐在龍椅上看著下方一幹臣子,他們低頭不語,恨不得縮到牆腳根去,生怕被自己挑中,卿白衣卻也不生氣,他坐在那兒,心裡想的是別的事。
他倒是見過音彌生很多次的,雖然相談無多,但至少知道他是個什麼秉性的人,也知道他跟魚非池之間那些無法宣之於口的小情感。
他想著,燕帝何其狠心,用這樣的方法鞏固後蜀與南燕兩國聯盟,以犧牲音彌生的幸福為代價。
換個男子,或許不會介意這樣的指婚之事,反正遇上心儀的女子還果可以納入後宮,不耽誤了他一邊顧全大義一邊金屋藏嬌。
可偏生像音彌生那樣的人,幹淨通透,如塊美玉的人,是絕不可能做出左擁右抱之事的,他的心裡裝著魚非池,曾經刀剮斧噼拿不走,如今,他要自己放下了。
卿白衣想了想,燕帝還是很聰明的。
聯姻之事嘛,要是你嫁給個姑娘給我國,要麼是我嫁給個姑娘給你國。
整個後蜀上下,無王無候,唯一一個真正有資格代表後蜀的臣子是書谷,他已娶了商夷的長公主,不可能再娶一個南燕的女子。
否則的話,怕是還沒能進家門,就讓長公主一頓亂刀砍死了,書谷想來還會在旁邊給她遞刀子。
後蜀能夠使這次聯姻産生如此強大作用的人只有卿白衣一人而已,而卿白衣一生所愛,一生願娶之人,唯溫暖一人而已。
燕帝不想浪費時間跟卿白衣聊一聊兒女情長和家國天下哪個重要,也不想開導年輕的君主該放下自我的那種私慾,為了天下而作出些犧牲讓步。
燕帝,並沒有那麼好的閑情逸志教他做人做帝君。
燕帝選擇了第二條路,讓南燕的音彌生,去娶後蜀的女子。
這就要簡單得多了,雖然音彌生會很痛苦,但是能快速地促成此事,快速地讓南燕與後蜀的關系回到穩定時期,快速地安撫兩國百姓之間不滿的聲音,如今而言,還有什麼是比時間更為重要,更為稀缺的呢?
於是,音彌生的痛苦便顯得微不足道了。
燕帝是喜歡音彌生的,這不必有任何誤解,但是燕帝更要關注的是整個南燕的未來,音彌生的犧牲,變得理所當然,毫無懸念。
卿白衣把自己代入進音彌生的位置,如果讓他卿白衣心裡裝著一個人,卻被迫去娶另一個人,又是像音彌生那樣原本幹淨無暇的玉人,他會碎裂成何等模樣?
卿白衣想象不出,他只是覺得,如果是自己被逼到那份上,或者真的會崩潰。
聯姻,這種最古老,最久遠,最拙劣,最有效的締結聯盟的方式,也是代價最小的。
這種方式,犧牲的只是兩個人的幸福而已。
很顯然後蜀的臣子們沒有什麼覺悟,並不想把自己的女兒推進火坑裡,而且後蜀臣民皆認為,此時的南燕並不值得再去交好,與其跟南燕做朋友,不如跟著商夷做條狗。
這樣一來,大家就更不樂意獻出自己的女兒了。
而且如今這世道亂得很,沒人能保證自己可以再活多幾日,指不定明天就有人攻進偃都城來了,家中適嫁的姑娘早就尋了婆家嫁出去,下嫁都好過守一輩子活寡做老姑娘。
這樣再來,適合的姑娘就更少了。
卿白衣一邊想著這些,一邊等著他的臣子們說話,他很諷刺地發現,他的臣子們與他並不一心。
卿白衣也不想強迫他們,畢竟這事兒,的確不厚道。
等了很久之後,他保持單一的姿勢都有點累了,挪了挪身子,準備說聲退朝,此事押後再議。
剛剛準備說話之際,一個臣子提議道:“君上,南燕要的不過是一個來自後蜀的女人,君上何不尋一孤女,認作義妹,送去南燕,也可一解此事之難?”
卿白衣低頭瞅著這位大臣,不記錯,這位大臣入朝為官已經十多年了,一度是他的親信之輩,如今他說出這番話來的時候,卿白衣倍覺心涼。
“脫了官服,滾回老家去吧。”卿白衣淡聲道。
那臣子甚為不解,抬起頭來驚恐地看著卿白衣,不知自己哪句話說得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