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礙於他此時正在行轉周天,若是停下便是反噬,若是分心,還是反噬,不得不強忍著惡心,由著那坨肉爬上滑下。
過於強烈的惡心感讓他的眉頭蹙起,他很想一掌把身上這坨肉拍開,卻不能動,極度不爽的心情讓他有點把控不住。
說得高大上一些,便是要走火入魔了。
在他快要剋制不住的時候,那坨肉突然從他身上消失,他快要失控的煩躁感一下子歸於平靜,穩穩地行著內力。
魚非池瞅著他一副入定了一般的神色,暗自好笑,手裡提著一把頭發,拖著還泡在水裡的身子往遠處走,由著她鬼喊鬼叫。
來人是個挺年輕挺漂亮的蒼陵女子,深目高鼻,風情十足。
近來石鳳岐在蒼陵大軍裡的地位是越來越高,他的模樣雖然對外傳得很是兇神惡煞,但是見過他的人都為之傾倒,在蒼陵這樣的地方,很少有像石鳳岐這樣好看的男子,清貴,俊朗,又還有著十足的霸氣。
這樣完美的男子,不管是放到中原還是放在蒼陵,都是有著致命吸引力的。
傾慕他的小姑娘一抓一大把,美人配英雄嗎,年輕的姑娘總是個個都把自己當美人,想要去配一配英雄。
魚非池並不覺得奇怪,她甚至都懶得生氣,只當看不見那些灼熱的眼神緊緊地黏在石鳳岐身上,主要原因是太多了,魚非池沒空去一個個挖眼睛。
不過若是找上門來了,魚非池也很樂意教一教她們做人的道理,告訴她們勾引別人的男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在魚非池還是個小姑娘的時候,就沒什麼女人是她的對手,時到如今,魚非池再對付起這些小姑娘的時候,已經是抬抬手指就能撂倒一大片了。
所以她看著在地上抱著濕漉漉的身子憤怒地看著自己的女子,很有耐心地蹲下身來問她:“是你自己來的,還是別人指使你來的?”
“關你什麼事,你這個老女人!”
“啪!”魚非池毫不客氣一個耳光,“這地方外人很少知道,你要告訴我你是誤闖進來的嗎?還脫得這麼幹淨。”
“你!烏蘇曼是我們蒼陵的王,他該娶的是蒼陵的女子!而不是你這樣一個中原的女人!”
“啪!”魚非池又是一耳光,“所以你是不肯說了是吧?”
“我跟你拼了!”蒼陵的女子多力大,她先前被魚非池打了兩耳光,純粹是因為她還處在慌亂的情緒中,沒想起來反抗,這會兒魚非池兩個耳光把她打出了火氣,支起身子來就要跟她玩命。
魚非池可不敢跟她玩命,自己這細胳膊細腿的可擰不過她,所以她很是自如地抽出了從不離身的小匕首,抵著她喉嚨:“你呢,還沒什麼資格跟我拼命,我再問最後一次,是誰派你來的?”
石鳳岐今日若是走火入魔,不死也半殘,如果這女子真是別人派來的,那這人的心思惡毒得可以,魚非池倒是想看看,蒼陵大軍中,誰有這樣狠毒的心腸。
要說這姑娘是自己心甘心情願貼上去的,魚非池倒也不是不信,反正世上什麼樣的人都有,說不定這不具名的姑娘真的是被愛慕之心沖昏了頭腦呢?
兩種情況都有可能,魚非池只是在做最壞的打算。
“你有本事殺了我!”那不具名的女子惡狠狠地瞪著魚非池,倒也的確是蒼陵人的性子,從來就是這樣潑辣作風。
魚非池動一動匕首,劃破了她脖子上一點面板,笑道:“我殺的人還真不少,不多你這一個。”
“你這個老女人,我蒼陵的王是絕對不可能娶你的,你就是個與母豬無異……”
“哧啦……”
不說就不說嘛,說話這麼難聽做什麼,自己還沒罵她不知廉恥呢,她反倒是罵起自己來了,一口一個老女人的,聽著就討厭,簡直是不殺她都不足以洩恨嘛!
魚非池收起匕首在水裡洗了洗,洗掉上面的血跡,再放好收起來,都沒回頭看一眼那不具名的女人,就望著石鳳岐。
小哥了不起啊,這都知道瞞著自己作死了。
石鳳岐身子泡在沁涼的湖水裡,臉上卻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眉頭也有些輕微的皺起,看樣子是在到了關鍵時刻。
魚非池也不出聲,剛剛收拾那不具名的女人都是提到了遠處才解決,省得害得他走個火啊入個魔什麼的,就真是哭都沒地兒了。
她除了鞋襪坐在離石鳳岐不遠的地方,長裙也提到膝蓋上,一雙雪白的腳丫子劃著湖水,渾圓勻稱的小腿半截泡在湖水中,再就著湖中倒映的藍天白雲,她倒像是行走在天邊,漫步於雲端一般。
“她叫我老女人誒,我很老嗎?”魚非池看著握著她腳丫子,正笑望著自己的石鳳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