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再好不過了,我也想看看,蒼陵男兒,到底有何厲害之處!”石鳳岐鳳眼一掃,看著四周早已坐不住,提著刀握著斧,怒視著石鳳岐的蒼陵人。
驕傲又野蠻的蒼陵人最聽不得挑釁,基本只要一用激將法,他們就會中計,石鳳岐這番近乎輕蔑的話語他們如何忍得?
這下可好了,石鳳岐徹底撩撥起了蒼陵人的怒火,一雙雙如狼似虎的眼睛兇狠地盯著石鳳岐,已經有人按捺不住要沖出來了。
石鳳岐灑然一笑,細致地解了外袍放到魚非池手裡:“還是不與我打賭嗎?”
“賭!”
“那好,等我拿下他們,你就親我一下。”
“……我們先前不是這樣說的。”
“先前是先前,現在是現在啊。”石鳳岐笑意狡猾得如同一隻狐貍,轉過頭去看著對面已經站出來了的五大三粗的蒼陵人時,眼神又冷厲得像把鋼刀。
他起身,跨出身前的矮桌便要迎戰,魚非池拉住他衣角:“小心啊。”
“我還等著你親我呢,不會有事的。”石鳳岐笑聲道。
“你去死吧你!”魚非池氣得罵道,把他的衣服胡亂地攪成一團團在懷裡,惡狠狠地瞪著他。
說實在話,蒼陵勇士的力氣是真不小,天生大力,就是缺了點戰鬥技巧,遇上石鳳岐這種四兩拔千斤的高手,總是有點吃虧。
對面的蒼陵人他是怒吼著往上沖,面色兇悍,可是石鳳岐卻始終淡然沉穩,一招一式都利落瀟灑,既有凜冽的氣勢,也有靈動的飄逸。
但見他手掌一拍,拍在了對面勇士的胸口上,看似也沒用多少力氣,就拍得那人連連後退,提著刀斧再往前時,石鳳岐側身避過,腳下一絆,就將他絆倒在地,摔得結結實實。
明珠看著,氣極敗壞,這也太丟蒼陵人的臉了。
那勇士從地上爬起來還要怒吼著向前,明珠已經嬌喝一聲:“夠了,敗了就是敗了!不要丟人現眼!”
勇士恨恨地釘住腳步,死死地看著石鳳岐:“你們中原人,都是些只會用花架子的花花公子!”
“哦,花架子?”石鳳岐朗聲一笑,看著四方眾人,微壓眼皮,壓著凜凜的威勢,還帶著些不屑:“不妨你們一起上試試,讓你們蒼陵人好好見識一下中原人的花架子,是不是真的華而不實!”
這就是在火中澆油了,剛剛敗在他手裡的人已有三五個,這番話再出,就是把已經憋屈了半天的蒼陵人再打一記重棍。
“啊!”從旁邊跳出來一個又矮又壯的人,沖著步子就向石鳳岐揮過拳頭,石鳳岐單手相接,還能防住後方的攻擊,帶著些傲然的氣勢。
他以一人之軀力戰八方,圍攻他的人足有七八個,他本也是高大修長的身軀,可是被這麼多蒼陵人圍在中間的時候,竟只能隱約見他身形,若不是他身形靈動,真要被圍在中間難以脫身。
魚非池抱著衣服往看得正緊張的明珠身邊挪了挪,小聲說:“你們贏不了他的,阿曼陀都輸給他了。”
“什麼?”明珠猛地回頭,驚訝地看著魚非池:“天神之子敗給了石大哥?”
“對啊,不然你以為米婭為什麼會給我她的戒指,阿曼陀得天神賜神也不是石鳳岐的對手,現在早就歸順了他,這枚戒指就是信物。”魚非池開始了滿嘴胡說八道,瞎編亂造,還把手裡的戒指遞給了烏那明珠看。
明珠更加詫異,都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天神之子是大地的英雄,不可以會輸的!”
“你不信的話,可以去問祭祀大人米婭,不過這種事實在是太丟人了,所以他們不是很想對外宣傳,怕是會傷了蒼陵人的心,你若是去問,她怕也是會尷尬的,畢竟,她可是侍奉天神的祭祀,而阿曼陀又是天神賜福過的天神之子。”魚非池笑說道,“明珠,如果連阿曼陀都已經歸順了他,你有沒有歸順的想法呢?”
“魚姑娘,蒼陵人是絕不會向外族屈服的!”這話說得跟米婭一樣,看來自由真的是融入他們骨髓的東西。
魚非池卻只是輕笑,曾經,自由這種東西,也融在自己的骨血裡呀,後來呢,後來她連自由是什麼,都忘記了。
如果自己放得下,別人也會放得下的,她有信心,讓蒼陵人,臣服於大隋!臣服於石鳳岐!
所以她笑看著正與蒼陵人戰得酣暢淋漓的石鳳岐,又對烏那明珠說:“蒼陵人信仰天神,信仰力量,信仰自由,所以你們會為了自己的信仰而戰,可是明珠,如果你們的力量不足以保衛你們的信仰呢?你們要面對的是整個須彌大陸的戰亂,不是小打小亂的內鬥,你不能否認的是,你的軍隊連阿曼陀都敵不過,他們是得上天賜福過的部隊,而你們只能虔誠地跪拜天神。如果連阿曼陀和祭祀大人都已經明白過來,只有靠他,才能保護蒼陵,你是不是要與天神作對?”
她笑看了一眼明珠,繼續道:“祭祀是可以觸控天神意志的人,我想,她對石鳳岐的臣服,也是天神的意思,明珠,你難道要背棄天神,背棄你們蒼陵人的信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