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行駛在海面上的大船不止魚非池他們這一艘,天下商人因利而熙熙攘攘來往的不在少數,天下大亂之際,想發財就得另尋出路,陸路是再走不通了,唯一可行的不過是水路而已。
好在南燕,後蜀,蒼陵三國都不算內陸國,各自臨著海,尤其是南燕與後蜀兩國還有兩條大河可運貨,更添方便。
貪慕權勢的貴人們為了天下點燃戰火時,只有滑頭狡詐的商人可以從中得到利益。
雖然戰事打了這麼久,但是後蜀依然是天下銀錢命脈之地,積累多年的商貿底子血夠厚,不是一日兩日就能完全衰敗下去的,葉藏離開了後蜀,但也不是不再與後蜀做生意,而卿白衣本來就手握皇商無數,葉藏的離開雖然對他有些打擊,但也不至於讓後蜀一落千丈,沒有葉藏的時候,後蜀也活得好好的。
這其中不乏卿白衣的英明抉擇與書谷的傾力輔佐,或許還有商向暖時不時的提議,後蜀在一片風雨飄搖之中,仍然保證著這個國家的正常運轉,該賺的錢與該買的東西,他們總能找到渠道。
又有魚非池他們暗中的籌謀與策劃,更不會讓後蜀就這麼活生生餓死,大隋的糧食很多,多到就是賣給後蜀一些也不傷大雅,為了保證南方三國的戰力均等,不被併吞,魚非池他們也算是費盡了苦心。
只是這樣的苦心說起來很諷刺,是為了保證南方戰爭的長久性,更為了保證大隋可以從中得到利處。
運糧的大船與魚非池他們的船擦過,魚非池看著那一船一船的糧食眼色平靜,仁也好,惡也罷,她已不再多想。
“在看什麼?”石鳳岐走過來,雙手按在船舷上,將她圈在手臂中間。
魚非池拔開他的手,說話的聲音被海風拉扯著有些飄散,她說:“沒什麼,看看風景罷了,南九他們怎麼樣?”
“挺好的,他跟遲歸兩人已經入了商夷境內了,如果不出意外,會比我們先到。”石鳳岐說道。
“他們兩個武功都不弱,我倒不擔心他們會不會出事,但總是覺得有些不安。”魚非池眉頭輕擰著。
“你是在擔心遲歸吧?”石鳳岐倚在船舷上低頭笑看著她。
“你小看過他嗎?”魚非池問道。
“從來沒有。”石鳳岐搖頭,笑聲道:“我從來不覺得,鬼夫子會挑一個沒有用的人浪費一個無為七子的名額,我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厲害罷了,他幾乎,從來不出手。”
石鳳岐後半句話是,一出手就是必殺。
“我怕他步入歧途,石鳳岐,阿遲本身是一個很純真的人。”魚非池說道。
“我沒懷疑過他的純真,但他的純真跟南九是不一樣的,南九是心無城府,幹淨直白,但遲歸屬於那種胸有丘壑不願理世的純真,說他藏拙其實也不太準確,他或許只是覺得,沒有什麼事,是值得他去用心計量的。”石鳳岐說道。
“所以我以前才願意讓他陪在我身邊,他不理外事的性子以前與我很像,我曾經以為,我可以一直不理外事,但是我現在如何你也看到了,那麼阿遲呢?他會不會也跟我一樣,有所變化。”魚非池嘆聲氣,目光望向遠方:“如果他有變化,是變去何方,石鳳岐,如果是因為把阿遲逼成另一個人,那就真的是作孽了。”
“你還記不記得以前我們在南燕長寧城的時候,我們得知他是蚩家後人,問起他時,他的神色很平靜。他跟我說,蚩家本來也就有罪,敗在燕帝手中不過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他從來沒有想過要找燕帝報仇,也沒想過要對音彌生怎麼樣。從這件事可以看出,他的心是很淡的,淡到連滅家之仇也可以放下,但是,如果反過來說呢?如果他是很忍呢?”
石鳳岐笑看著魚非池,說道:“不要忘了,無為學院的司業挑弟子上山之時,必是對弟子經過了嚴格的考察,遲歸能被他們看中,絕不會是因為他的淡然,也許就是看中了他性子裡的堅韌與忍耐呢?”
“你這算不算是在說阿遲的壞話啊?”魚非池睨了他一眼,又笑道:“能忍也是本事,忍字頭上一把刀。”
石鳳岐見她模樣嬌俏,笑聲道:“我沒說他不好,我只是在想,他能忍我這麼久,近來才對我發狠,也是不容易。”
“所以,此時我們與他分開也是好事,希望這段時間裡,他能想明白吧。”魚非池最後說道。
石鳳岐不再說話,他心裡清楚,這只是一個美好的願望罷了,遲歸啊,怕是沒那麼容易就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