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太子殿下抬愛,然音世子乃是金貴之軀,在下不過一介布衣,委實不敢與之相提。”魚非池耐著性子,將苦楚細碎地嚼爛,一點點嚥下去,保持著這屋子裡的太平。
“只要他喜歡,布衣還是貴人,不也只是一句話的事嗎?”石鳳岐笑了聲,“我倒是奇怪,音世子你別號玉人,是個無情無欲之人,既然難得對她動了心,為何還要放任她大隋為我朝出力?”
音彌生看著石鳳岐,第一次有了想要殺人的沖動。
他想在這裡就把石鳳岐殺了,讓他可以永遠地閉上那張嘴,那張惡毒得無以複加的嘴。
“這話說來,石太子倒是提醒在下了。”音彌生恍然大悟一般,像是想起了什麼事,看著魚非池笑了一下,低聲說:“我來大隋,誠然有為了南燕的原因,但是,最重要的是,我是來帶你走的。”
“音世子!”魚非池拉住他衣袖,不在這種場合行不合理之事!
“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音彌生只是淺笑著看著魚非池,滿目的憐愛之意,不作半分遮掩。
“什麼?”魚非池問他。
“嫁給我。”
魚非池還沒有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他已經站了起來,走到隋帝跟前拱手行禮:“陛下,我自南燕而來,是想來此向大隋求助,解南燕之危,還須彌太平,但有道是求人不如求己,南燕眼下最缺的是有勇有謀的高人助陣,破商夷大軍,所以,我來此,最重要的原因,是來向陛下要一個人。”
隋帝穩穩地坐在椅子上,看了半天他跟石鳳岐的好戲,看到最後眼眸都微沉,他不是很喜歡石鳳岐為了魚非池與音彌生爭執頗多。
此時見音彌生開口要人,隋帝臉上帶了絲趣味:“你想要誰?”
“魚非池。”音彌生沉著地說出這個名字。
魚非池撫額捂眼,額頭的青筋直綻。
隋帝笑了一聲,臉上那絲趣味越深,甚至有意地看了一眼石鳳岐,才慢聲問音彌生:“魚非池乃是我大隋的謀士,你說要就要?”
“魚非池不屬於任何人,任何國家,她只是她自己,她是無為七子,本來就有權力選擇任何她想去的地方。我南燕遇危,求賢若渴,而魚非池天縱之姿,世人難及,我自然會想請她前去相助。”
音彌生從容不迫地說道,看著隋帝的眼神卻很有力。
“原來如此。”隋帝不急不徐說了一聲。
石鳳岐聽到這裡,覺得音彌生在不自量力,以如今魚非池對大隋的重要性,隋帝如何可能放魚非池離開?
音彌生這麼做,不過是自討沒趣罷了。
只是他想法還未完,便聽到隋帝的話:“太子覺得呢?”
石鳳岐看了音彌生一眼,淡聲道:“魚非池為我大隋出力不是一日兩日,知道我大隋諸多情報,此時音世子想把她要去南燕,難道不是存了其他心思?”
“你覺得她會出賣你?”音彌生古怪一笑,石鳳岐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他竟然敢有這樣的想法!
石鳳岐卻聽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只說:“且不說出不出賣,大隋謀士前去他國,這便是大隋不允的。”
“寡人會考慮音世子你的請求,魚非池雖是我大隋謀士,但眼下南燕平安度過此次危機,讓商夷陰謀無法得逞,也是重中之重,過些時候,寡人再來告訴你寡人的答複。”出人意料,隋帝說道。
這下輪到石鳳岐震驚了,老胖子不會真的是老糊塗了吧!他居然真的準備把魚非池送給南燕?
“老胖子!”石鳳岐忍不住大聲喊道。
“今日就到這裡,上央,你隨我來,其他人退下吧,對了,聽說音世子你如今住在客棧裡,是太子府住不慣嗎?”隋帝本已轉身準備離開,突然又回過頭來問。
音彌生回話道:“不敢叨擾石太子,所以未去太子府打擾。”
“但你住在客棧裡也不像話,旁人見了,會說我大隋不懂待客之道。這樣吧,你既與魚非池相熟,不如就去她那裡住。”隋帝似是隨口安排著一般。
音彌生點頭:“謝隋帝牽掛。”
石鳳岐站在那裡看著隋帝與上央離開,又看了一眼音彌生,覺得今日這一切簡直莫名其妙,荒謬無比!
隋帝不是很喜歡看到自己與魚非池老死不相往來一般嗎?為什麼自己已經做給他看了,他還要對魚非池戒心這麼重?
魚非池對大隋而言意味著什麼,他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