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不需要她的襄助,而且,七子蘇於嫿已在鄴寧城中,寡人人手足夠!”
“兵不嫌多,這樣的道理,父皇想來也是明白的!”石鳳岐像是沒有看到隋帝的極力阻撓,依舊淡聲道,“不過,父皇好像很不樂意她去鄴寧城,難道她以前在鄴寧犯過什麼事,讓父皇不痛快?”
“石鳳岐,她要麼在這裡離開活下去,要麼回鄴寧死去,你想看她死嗎?”隋帝的臉色終於不好,顯得陰冷。
石鳳岐聽了他這話,淡淡一笑,穩穩放下咬了一半的果子,看著隋帝:“你想殺她?”
“對,如果她跟你一起回鄴寧,寡人會殺了她。”
“她做了什麼讓你這麼恨她?”
“她……她會害死你。”真要讓隋帝說魚非池做了什麼,才讓自己這麼抵觸她,倒也沒法兒一兩句話說清楚。
這麼多年的糾葛,說來都是幾席夜話,需佐好幾壇老酒,才能慢慢道來。
但是,魚非池的確會害死石鳳岐,這就已經是最重要的原因了。
隋帝離開,石鳳岐站在那裡想不明白,她會害死自己?
是刺客嗎?細作?還是什麼其他的人?
石鳳岐又撿起那咬了一半的果子咬著,一個人坐在那裡冥思苦想,左思右想,想了又想,想到最後,手裡的果子都只剩下一個果核。
“本公子武藝超群,智慧超群,會被一個小小的女子害死?笑話!”
最後石鳳岐把果核一扔,打定了主意,甭管隋帝答不答應,他都要把魚非池帶回鄴寧城裡慢慢研究。
倒也不是覺得這女子對他而言有多重要,而是隋帝越是這麼想方設法的阻止,他越是覺得有蹊蹺,而且從未見過隋帝為了瞞住,對上上下下所有人都下緘口令的,連上央也不得洩漏一個字。
如若不是自己跟著豆豆過去尋到了那魚非池,怕是到現在也不知道有這麼一號人。
越是這樣,越是奇怪。
魚非池這一覺睡得有點久,足足一天一夜沒醒過來,俊俏的公子他很惆悵,就算他有心要把這奇怪的女人帶回去,也得這女人她自己答應不是?
瞅著旁邊站著的南九跟遲歸,一個是木頭不跟他說話,另一個是臉帶恨色不想搭理他,也問不出什麼來。
眼見著這車隊馬上就要走了,她還在這裡睡著,石鳳岐內心很是著急,你倒是趕緊醒來我好問問你意見啊。
屋外的人催了好幾次,催著石鳳岐趕緊上馬車,隋帝陛下已經有些動怒了。
石鳳岐撫撫額,眯著眼睛想了半天,最後掀開魚非池被子準備把她抱上馬車。
“你做什麼?”南九一下子攔住他動作。
“把她帶回鄴寧城。”石鳳岐拔開南九,說:“難道你要弄死我?”
說完他又奇怪,為什麼他會覺得南九會弄死他?
南九聽了這話也一時失神:“你記得了?”
“什麼我記得了?”石鳳岐覺得南九這話有點奇怪。
“沒事,我說錯了,你放下她!”南九看著被石鳳岐抱在懷裡的魚非池,忍不住喝道。
“我不會傷害她,我只是有一些問題不明白,要把她帶回去問個明白。”石鳳岐說著就把魚非池抱在臂灣裡:“太輕了,怎麼這麼瘦?”
“還不是因為你!”遲歸狠著臉色擋在石鳳岐跟前,惡聲道:“石鳳岐,她跟你沒有任何關系,她也不會為你們大隋出力,你把她帶回鄴寧城只會害死她!她喜歡的是自由在的生活,石鳳岐,你放下她!”
盛怒之下的遲歸很小心地沒有說錯話,沒有說出石鳳岐以前就與魚非池相熟,也沒有點破是石鳳岐已經失去了記憶。
一來他的確有私心,不想讓石鳳岐想起,二來魚非池在清醒之時,很是鄭重地警告過他們,不得告訴石鳳岐這件事,否則不論是誰說漏了嘴,魚非池都會把他趕走。
所以哪怕遲歸很多話到了嘴邊,都硬生生咽回去,重新理一理,再說出來。
“她這麼排斥鄴寧城嗎?”石鳳岐不解地問道。
“對,她就是這麼排斥鄴寧城,也排斥你們大隋王宮,她討厭一切束縛她自由的人和事,包括你!”遲歸大聲說道,眼中飽含著憎惡和悲痛。
已經夠苦了不是嗎?已經夠讓她絕望難過了不是嗎?跟著石鳳岐去鄴寧城,那裡的勾心鬥角,那裡的明爭暗殺,難道還要讓小師姐再經歷一次嗎?
他能忘,小師姐也能忘,只是需要時間,他跟南九可以帶著小師姐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再也看不到,聽不到石鳳岐的地方,給她足夠多的時間,她總能忘了石鳳岐,忘記這一切!
石鳳岐聽了遲歸的話,低頭看了看臂灣裡的魚非池,輕輕擰起眉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