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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白衣面對著石鳳岐時,覺得,自己不會說話了。
石鳳岐知道他內心的痛苦,所以搭過他肩膀,倒了杯酒,說:“你做得很對,並無對不起我的地方,所以你不必內疚,這是你身為蜀帝該做的事情。”
“當初你一路幫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有一天會背叛你?”卿白衣問他。
“想過,當然想過。”石鳳岐說。
“那為什麼還要冒這樣的風險,為自己培養一個敵人?”卿白衣喝一口悶酒,不解問道。
“怎麼會是敵人?不過是對手罷了,值得尊敬的對手。你是我兄弟啊,我有一個哥哥,不過死得太早,我都快忘了他的樣子,幸好有你,我還知道有兄弟是什麼樣的感受。這不叫背叛,這叫選擇。”石鳳岐笑聲道,並不介懷於後蜀背棄大隋,卿白衣背棄了自己這件事。
“石鳳岐,如果你早些告訴我你的身份,我不會對你那麼信任,現如今的我,也不會這麼難受,對不起,石鳳岐,我必須為後蜀考慮,對不起,我自罰三杯。”卿白衣眼角有些淚光,倒了三杯酒,杯杯一飲而盡。
他不止難過於要背叛最信任他,也是他最信任的兄弟,他還難過於終於是要把溫暖放低一些,放到後蜀命運之下,他難過的是他變成跟商帝一樣的人,而他沒有別的辦法。
石鳳岐看他喝完三杯酒,笑聲說:“以後若是戰場相見,記得不要對我留情,你全力以赴,還未必是我對手呢。”
“我承諾過你與魚非池大婚的時候,必會奉上厚禮,記得早點成親,在我們還沒有各自上戰場的時候成親,早一點,快一點。”卿白衣已不敢想象日後與他為敵是何等的煎熬和折磨,也不敢想象當他提起長刀對準石鳳岐的時候,手是不是會顫抖得厲害。
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與石鳳岐成為生死相對的敵人啊!
哪怕得知他是大隋太子的時候,卿白衣仍然只是把他當石鳳岐,當成是兄弟,沒有別的想法。
可是世事難料啊,一步步走到今日,好像每一個人都只是上天手裡的棋子,隨意擺放,隨心玩弄,把所有人珍惜的東西,都變成了笑話。
石鳳岐陪他默不作聲喝了很多久,喝到最後卿白衣搖搖晃晃路都走不穩,一路笑一路哭地回去。
這一回,石鳳岐沒有再送他了。
魚非池走過來,站在石鳳岐旁邊,石鳳岐把頭埋在她懷中,壓抑地聲音說:“非池,非池啊,他是我兄弟啊,非池,只有你是不會離開我的。”
“沒事的,沒事的,石鳳岐,我還在這裡,沒事的。”魚非池輕輕拍著他的後背,這一趟商夷之行啊,沒有一個勝利者,誰都是帶了一身的傷回去,都敗了。
“非池,答應我,不論什麼原因,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石鳳岐低聲說。
“好,我答應你。”魚非池溫聲說,“不論什麼原因,我都不會離開你,哪怕你我遇生死之難,都要在一起,我答應你。”
石鳳岐不想當著卿白衣的面流露出過份傷感的情緒,他是瞭解卿白衣的,卿白衣心軟心善,那時他怕是已經極為掙紮難過了,如果自己再說一些傷感的話,他怕是要內疚得不知如何是好。
早年間起,就是自己帶著他闖江山闖皇位闖後蜀,如今也該是自己帶著他趟過這一難。
不管日後如何,以往的情份總是不會變,他如今還會覺得內疚覺得難過,那就證明自己當初沒有看錯人,他是值得自己推心置腹深交的朋友。
把盞狂飲過,就已經足夠了。
石鳳岐喝了太多酒,跟魚非池說了些話之後,便醉醺燻地睡過去。
其實他是很少喝得如此大醉的,他有很好的自制力,哪怕喝得再多,也會控制著自己神智不失去清明。
這一次,他真的是太難過了,想一醉解千愁。